听此陆烁也不再踌躇，他身子前倾靠近周茂，低声道：“这薛宁到底是甚么来头？我见他本日跟您说话都如此放肆，一众同窗也对他面露惧色，可见常日在书院也是个横着走的……我们书院收徒一贯要求甚高，以往被摈除出去的高门后辈也不是没有，如何他能留到现在……”
袁仲道但是他外公！也是他当今的先生！
点头以后他又蓦地想起甚么来，看向周茂的眼神里带着恍然的亮光。
袁仲道荣归回籍，连圣上都对他非常尊崇，若只是个小小的知州，袁仲道何至于忌讳他！
“周师兄！”
“不是不是，师兄曲解了，有师兄指导，我欢畅还来不及，那里会回绝？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很久陆烁才安静下来，他问道：“薛宁是否也是这事之掉队的书院？”
周茂听他如此说，先是一愣，接着有些无法的笑笑道：“有信心就好，不过桃山书院岁考与科举测验还是有些分歧的，你要谨慎为上！”
啊？
陆烁不能了解。
周茂负手而立，声音有些飘忽，道“……薛家并不是甚么王谢，薛父只是个豪门学子，在朝中没甚么权势，要不然也不会在魏州一呆就是四年了……”
加上书院院规甚严，以往因肇事被赶出去的也不是没有，故而薛宁这类祸害能留到现在，倒真是奇了……
那另有甚么……
周茂想不出来，干脆也不去想，问道：“师弟有甚么话但说无妨！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……”
这么放肆！竟然只是怒斥！
说到这里陆烁挠挠头，眉头微皱似是不好开口。
周茂总算明白陆烁为何支支吾吾不敢直言了。
两人就持续边走边聊往回赶，方才遭受薛宁的事情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们抛在了脑后。
周茂竟然也遭受过！
他话中虽在说薛宁，但实际上倒是在质疑院规，在质疑袁仲道作为山长的公道。
他实在是真的晓得，不但晓得，跟着卫夫子读书时，夫子还曾摹拟着给他出过近似桃山书院岁考的考卷。
陆烁闻言，面上顿时似火烧。
陆烁亲手做过，影象犹新。
贰心机微微一转，脸上就暴露恍然的笑意来，温声道：“是不是今晚补习的事情？你如果今晚不便利，别的择一个时候就是，归正我们二人同住一院，甚么时候都比较便利……”
他接口道：“不止是我，我传闻卫师兄也曾碰到过，只不过当时我们初来乍到，没你这么大的胆气，半步不畏缩就在书院里闹出来……”
不过周茂却不觉得忤，因为这事刚好问到贰内内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