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信眼中泪水一夜未干,双眸已有血丝。
天气尚未发亮,横江就已经醒,直觉的心神沉闷,总感觉胸中有一股闷气,无数宣泄,他模糊预感到,心瘾即将发作。
“他这头发,竟已全白了!”
横江高呼一声,猛地展开眼睛,在溶洞里来回扫视,想道:“我总感觉身后有人,莫非是错觉?”
横江摘下了戴在脸上的众妙之相,将面罩的边沿塞进嘴里,用呀咬住。上一次他已经咬破了手掌,这一次若不磕住牙齿,只怕会直接咬断手。
这一次心瘾发作,比上一次落薇真人拜别那一天,更加狠恶!
独孤信手掌一都,宣明剑印化作一柄玉剑。
独孤信藏在远处,一动不动。
独孤信冷静的看着,将嘴唇都咬出了血。
横江未曾发觉身后有人,轻声吟哦,长吟当歌,“十载求道入得师承,玄功妙法不妄云。我辈本有腐败性,怎可错路入傍门……”
独孤信心机哀切,乃至回想起了当初在墟城,第一次与横江相见,对坐饮茶的场面;又想起了横江第一次见到美人果人模人样,被惊得不敢吃的画面;也想起了在当代遗址,存亡与共……
她很清楚何为仙门正宗,何为左道傍门,对于食人饮血吞魂之词,并不陌生。
横江走进桃林,取出铜镜,进了阵法,再驱动殿宇门口的神通,直接来到了地底幽泉河,再拿出金乌扶桑木船,用冰蚕绳拴住,把船推到幽泉河里,上船修炼。
独孤信把握着飞剑,划破长空,飞遁而去,一会儿就消逝在了远空云雾里。
独孤信清清楚楚看到,横江灵魂衰弱,仿佛风中烛火,将熄将灭!
印章之上,刻着宣明剑印四字。
太阳升起之时,横江正在吃早餐,突地神采神采发白,额头冒汗。
头上墨水,被冲刷得干清干净。
独孤信等横江睡着了,她就走至床边,凝身不动,站了好久,如同木偶。
独孤信看得神采发白,心中感喟:“廖长空在信中说,横兄满头黑发,在数月之间,变得一片斑白。前日我见到他的时候,他头上没有一根白头发,本来是怕我看了担忧,用心用墨水染黑。”
嘶喊声连番响起,就比如有人将人间诸多生灵,关进了无边炼狱里,把芸芸百姓折磨得痛不欲生,才惹出这等痛呼之声。
横江神采乍变,丢下碗筷,驱动神通,去了地底溶洞,在幽泉河边,盘膝坐下。
横江从乾坤袋里,拿出一桶桶净水,当头淋下,又将宣明弟子用来梳洗的皂角粉,抹在头上。
他已满头白发,欺霜赛雪。
只是,横江的嘶鸣呼喊声,倒也古怪,一会儿像鸟兽,一会儿像蝉虫……
“横兄到底如何了!”
她嘴唇都在颤栗,眼泪盈眶。
随即,横江又发挥九耀诀里神通,管他有人没人,先将在这溶洞之辈轰击一番,却一无所获,便持续修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