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长空皱眉道:“莫非你到现在,还惦记取阿谁洪馨菡么?”
隔壁院子里,时不时会传来轻微的扑哧响声,那是吴冠在闭关研讨符箓一道。
红衣微微低头,冷静的站在一旁。
身为仙门中人,修仙问道,乃第一要务。
横江惊诧,问道:“红衣不喜好师门?”
横江沉吟半晌,点了点头。
横江摇点头,道:“师姐多心了,当初周先生要去丞相府替我求亲,我都没有承诺,过后又怎会再惦记阿谁女子?”
横江点头道:“不会。”
那段时候,横江在周先生门下肄业。
两边如有深仇大恨,周先生怎会在获咎了丞相以后,还能留在皇都以内,安安稳稳的做学问?若真有不解之仇,洪馨菡身为丞相的女儿,又怎会时不时去周先生府邸登门拜访,讨讲授问?
廖长空自红衣身边走过,擦肩而过之时,深深的看了红衣胸前一眼,随即廖长空再傲然挺起胸膛,让红衣神采更是微微发红,拱手道:“廖师姐有礼了。”
红衣走后,横江这座院子,比之先前清净了很多。
红衣说出此话,便感觉不对,脸颊、脖子、耳朵,唰的一下全红了。仙道人间里,世人久经礼法规矩教养,对于男女之事,夙来是慎之又慎。哪怕是年幼的小孺子,也晓得男女有别,更知男女大妨,哪怕是长大了以后,碰到了心仪之人,对于男女情爱之辞,亦是难以开口。
红衣在不经意间,就将苦衷透露得明显白白,又是害臊,又感觉很丢脸,
“师兄。”
当时的横江,年青气盛,他一向觉得,周先生是因为和丞相作对才罢了官,两边便是大仇敌,他身为周先生的门生,如何能娶大仇敌家的女儿为妻。周先生终究未能压服横江,去丞相府求亲之事,也就此作罢。不久以后,洪馨菡就再也没来周府肄业,横江觉得丞相是把洪馨菡许配了人家,不准她再在外边抛头露面,便也没多想,再到厥后,成碧君下毒害了周先生,栽赃横江,横江迫不得已分开皇都,便更是不知洪馨菡的动静。
“哼!”
横江只道:“紫霄宫与中土帝国,相距甚远。丞相虽吊颈他杀,吊颈而死,动静若要传至紫霄宫洪馨菡耳中,还需一段光阴。洪馨菡得知了动静,再回到中土帝国,又要一段光阴。这段时候,师姐能够与燕青崖师兄,扶朝阳师兄,以及独孤兄,一起商讨应对之事。”
独孤信风俗在高塔当中读书修道,现在宣明山由独孤信承担代掌门之职,廖长空天然是去找独孤信商讨。
二人常常见面,非常熟谙,周先生见洪馨菡聪明和顺,便起了拉拢横江与洪馨菡的心机,曾与横江说过,要亲身去丞相府,替横江提亲。
这般说话透露,已是极其直白。
廖长空皱着眉头,眼神更加的敞亮锋利,又道:“阿谁教你读书周先生,不就是被洪丞相逼出朝堂的么?你杀了丞相,只算替周先生报仇,为何要心慈手软?莫非你早在十几年前,就认得那洪馨菡,对那丞相的女儿暗生情素,把那丞相称作岳父,这才不肯动手?”
洪馨菡是丞相的女儿,自幼便住在皇都当中,她被紫霄宫支出门墙之前,也曾常常来往于周先生府邸,向周先生讨讲授问。
她竟不等横江答复,已是转过身去,大步而行,离了横江这座院子,朝远处宣明山的高塔,飞掠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