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物,天然很有灵性。
呼哧!呼哧!
独孤信却担忧横江俄然从房中跑出来,现她在堕泪,便从速背过身去,心中却念想着:“廖师姐说过,横兄本来是要比及修炼至神魂境,当三魂七魄,尽数淬炼结束以后,再洗脸徐无忌的以魔制魔之法。现在横兄窜改了主张,当即动手修行以魔制魔,定然是为了紫霄宫那洪馨菡之事……”
房中横江的痛呼之声,却在现在听了下来。
她面带忧愁之时,院中百花,竟垂垂残落起来。
只因修仙问道,修的是仙途,问的是天道,自古以来在仙门当中,便传播着冥冥当中自有天意的理念。故而仙门中人,从不等闲誓。特别是对六合立下的誓词,更是不成违逆,不然道心损毁,万劫不复!
她悄悄一挥手,早已安插在院中的阵法,马上间动。
特别是独孤信那一双眸子,仿若望穿了秋水,似是要滴出晶莹的露水,最是明艳动听……
她只将戴在头上的玉冠,悄悄摘下,继而微微晃了晃臻,满头青丝,瀑布一样垂落,披在了肩上。再捏出一道法诀,摇身一变,身上宣明道场弟子的制式道袍,亦是变作了一袭乌黑的长裙。
“廖师姐说过,横兄在斗魔洞府当中,获得了徐无忌以魔制魔的完整传承,只是这等传承,倒是以心瘾燃烧出的无形无相魔火,来煅烧淬炼本身灵魂,痛苦的程度比起纯真的心瘾折磨,不知激烈了无数倍……”
独孤信走至院中,脚步娉婷如莲,毫无另有在别人面前那等龙行虎步的姿势,三两步就走到了百花中心。
十几个护法神将,包抄在横江身边,将横江乱动的手脚,死死压住。
念及此处,独孤信恍然点头。
独孤信身为掌门弟子,在师门里天然备受关照,莳植在院中的百花,都是仙门灵物,全无一根凡花俗草。
很久以后,心瘾的爆力度,稍稍弱了几分,横江手中就捏出了一道法诀,他中间一个护法神将,当即摘下了塞在他嘴里的绸布。
独孤信就在屋顶,清清楚楚的看到,当横江身躯一抖之时,他额头之上,俄然间青筋暴起,脸上汗水如同一颗颗麦粒,跟着横江身躯颤抖之势,一颗颗洒落在地板上……
可惜,当独孤信略略回身,回望那矗立入云的宣明山高塔,她本来高欢畅兴的神态,一刹时又变得黯然伤神,叹道:“可惜……可惜不能让横兄看到啊。”
横江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,朝房外说道:“我与心瘾,已争斗了十余年,小小痛苦对于傍门左道的仙门中人而言,或许会让他们生不如死,可对你横兄而言,不过是纤芥之疾,微不敷道……”
“横兄被心瘾折磨,已有十余年,早在三年之前,横兄就已能在心瘾爆之时,强行节制住心境,不再痛呼出声音,可今时本日,这痛苦之声,却如此凄厉!”
独孤信怔怔的看着房间,眼眶俄然红,已有一滴泪珠,自眼角滑落,滴答一声,落在地上。
此时的独孤信,那里另有半点酒意与醉意。
二人本日独处,倒是相互之间隔着一堵墙,一人在房内修炼以魔制魔之法,接受千刀万剐之痛苦,另一人则在院中借酒消愁,揪心万分。
酒杯碎裂,天然会出啪的一声响。
此等红晕光彩,又那里是先前酒醉之时的脸红,能够对比得了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