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光载着二人飞进缺口里,几个呼吸以后,就来到了空中。
两人风餐露宿十几天,好不轻易找到驿站,就决定在此住上一夜,明日再赶赴墟城。
他再度回过甚去,见到阳光之下,飞在空中的赤色蜻蜓身上,被晒出了一阵一阵青烟。
横江萧洒一笑,说道:“宣明道场在哪个方向?”
宣明剑印从独孤信掌中滑落。
城墙还是沧桑班驳,城门还是乌黑破败。
他二十岁才谋取到一缕仙缘,而站在他面前的独孤信,只要十七八岁,已经具有了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力。
独孤信哼了一声,心中却在揣摩横江所说的“信义”二字。
“仙门在前,凡尘在后。我求索十数年,才寻到一丝步入仙门的机遇,那就该当勇往直前,直指仙门!”
青烟散尽以后,蜻蜓身上的赤色也消逝无踪,驱壳落到地上,被大漠里西风一吹,身材化作沙尘消逝,只剩下空荡荡的骨骼支架,像枯枝一样躺在沙地里。
紧接着,独孤信身躯晃闲逛悠,跌倒在黄沙上。
空中落日西沉,洒下万里余晖。
横江呼喊一声,耳中俄然听到了蜻蜓翅膀扇动的嗡嗡之声。
这场面,的确欢愉似神仙!
独孤信擦去嘴角血迹,取出一个信封,递给横江。
跟着独孤信放开横江的手掌,再将手臂一挥,那乌黑剑光立时消逝不见,两人落在了软软的黄沙当中。
“本来这些蜻蜓惊骇阳光,被太阳一晒就死!”
独孤信在城中刺探了一番,再来和横江说话的时候,语气已经非常唏嘘,“人间民气叵测,就连我宣明道场戒律森严,也有不免会有些奸恶之徒。可你部下那些掌柜,就算以为你已经死了,却还是能遵循你的遗言行事,可见你御下有方,智略深远!你若非是生于浅显的贫家,颠沛流浪十余年,迟误了大好光阴,如果像我一样,父母都是仙门修士,早早就步入了修行之门,只怕你一身成绩,早已不在我之下。”
横江摇了点头,说道:“我不风俗在别人面前沐浴。”
墟城三年,殚精竭虑,横江只为一缕仙缘。
横江点点头,说道:“方才有一块碎石头,被风吹到你脸上的时候,你的眉毛动了几下。”
独孤信转过身去,说道:“我也是。”
横江没有直接入城,反倒是让独孤信先去城中。
啪嗒!
夜风阵阵,飞沙走石。
“你要的荐书,我早已经写好,你只要拿着荐书前去宣明道场,就能成为宣明道场的书吏。”
独孤信受伤太重,竟然不如横江走得快,他又不让横江搀扶,故而两人一起上逛逛停停。直到几天以后,独孤信沉重的伤势渐渐规复了些许,两人才走得快了些。
跑着跑着,横江耳入耳到的嗡嗡声垂垂变弱,乃至还听到了嘶哑的嘶吼悲鸣之声。
放眼望去,四周空无一人,唯见大漠萧瑟,西风萧瑟。
“多谢了。”
他们跑到了井边,脱掉赤条条只剩短裤,然后拧桶打水,往头上一浇,再高呼一声“爽啊”!
独孤信眼神一怔,昂首凝睇着西沉的落日,不知心中在想些甚么,身躯悄悄摇摆着,似是昏昏欲睡。
第二天凌晨,两人出发上路。
很明显,两人在戈壁里一起往西行走,美满是走错了方向,如果一起往东,只怕不需三天,就能回到墟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