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江又问:“现在盛彪已死,接下来你可有筹算?”
此等话语,横江天然不信。
红衣说道:“但是,阿峰只是一个浅显人的庄稼汉,他又如何会有与人争锋的心机?”
民气薄凉。
横江只道:“不幸之人,必有可爱之处。”
修行一途,已是千难万难。
红衣朝横江问道:“少爷,阿谁阿峰和阿香,好不幸啊。”
横江又道:“我给阿峰的那柄金钢法剑,剑锋上有一些我闲来无事,刻上去的笔迹。那是一篇最根本的修行之法,他若能看到笔迹,学了根本法诀,或答应以迈入修行之门。他如果一个有情有义之人,一旦修炼了法诀,今后必然会去宣明道场,也算是一场缘法……”
不过,站在远处张望之人更多。
此乃心魔誓词。
阿峰说道:“仙门官府安排了很多大船,让大伙儿都分开此地。但是船只却被那些达官朱紫掌控,想要上船,都要采办船票。一张船票,要白银百两。能够上船的,就算不是有钱有势的人,也是家道殷实。我们这些贫苦人家,哪能凑得出一百两白银。”
东方未明讶然发笑道:“数月之前,我已操纵了毕防川一次,几乎让毕防川送命。现在又算计了独孤光,而独孤光也有能够就此丧命。如若他能活下来,必会对我脱手,而你是我执意请来之人,到时候殃及池鱼,只怕独孤光会连你也害了。”
横江二话不说,回身就走。
他虽很有智略,却懒得与人如此勾心斗角。
红衣狠狠的盯着盛彪,对横江说道:“少爷,先前那些堵在我们院子里的,就是这个盛彪的部下。”
东方未明却道:“横师弟现在虽是道徒,可一旦入我左道傍门,用心修炼魔功,以你的智略手腕,过不很多少年,就能修炼有成。若过得千年万年,只怕在这仙道天下里,会多出一座由横师弟建立的仙宫呢。”
他苦心修行一年,现在尚且只是戋戋一个道徒,连仙门修士都算不上,这东方未明竟然说甚么建立仙宫,的确是无稽之谈。
这等发财手腕,令民气寒。
在这摩北城里,盛彪占城为王,他领着诸多部下,玷辱的女人何止阿香一个?
半晌之间,竟有三五十人,随在阿峰身后。
横江神采稳定,只问道:“封魔岛突生变故,摩北城里之人,大多都筹办坐船拜别,为何你等却留在摩北城,迟迟不肯分开?”
横江眼神微变,冷静摇了点头。
瞬息之间,阿峰已是大获全胜。
“不错。”
他也未曾重视到阿香投井,不然念在街坊之情,必会脱手相救。
先前诛杀十余人,把拘魂法阵以外的鼠辈,都杀得干清干净,横江闻到很多血腥味,模糊间已经勾动了心瘾。
横江懒得理睬。
“大人饶命!大人饶命啊!”
他们又怎会晓得,横江曾在墟城,做了三年龙头老迈?
盛彪见势不对,噗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此言一出,盛彪心中极其惊惧,却又非常茫然。
“这便是哀其不幸,恨其不争。人若不争,这一辈子都只会庸庸碌碌,人若不争,如何出人头地?”
世事如此。
阿谁叫做阿香的女人,本来站在不远处,笑声抽泣着,现在听盛彪这么一说,她猛地一扭头,趁着世人都把目光放在阿峰和盛彪身上,捂着脸回身跑出了院外,大步奔向井口,纵身一跳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