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江神采有些不悦,再度闭上眼睛。
横江却摇点头,转过身,朝阔别院子的方向迈步走去,“当初在封魔岛,你我在镇魔山顶喝酒,我们约好了下次再喝。现在镇魔山灭了,我宣明山还在,不如去山顶。”
待到飞至山顶,二人落在雪峰之上,横江回身面对独孤信,拱手一礼,道:“多谢独孤兄,许我一丝仙缘,引我拜入宣明道场。”
御龙升话匣子一翻开,便难以停下来。
“是啊。”
在宣明山里,无需与人勾心斗角,也无需担忧受人暗害,被人暗害。
独孤信说到一半,却发明横江已是闭上了眼睛,躺在雪中,一动不动,已经睡着了。
横江伸了个懒腰,一抬脚,脚掌就打在了吴冠先前丢下的那一捆宣明竹上,他只感觉浑身高低,轻松非常,胸怀变得更加开阔,心机也变得非常安宁。
“莫非这个玉轮,也修炼了我们宣明山的万象兼顾法,一轮弯月变作了数不清的玉轮?”
独孤信经不住凑了畴昔,把手伸向横江的眉间,想抚平横江皱起来的眉头。不过,她现在窜改了束发带冠的打扮,满头青丝垂下,发梢却落在了横江的脸上,被风吹得在荡来荡去,让横江感觉皮肤奇痒难耐,他眼皮子动了动,念叨了一句“独孤兄”,便缓缓展开了眼睛。
她正要说话,横江却腰杆一歪,躺倒在了雪地里,瞅着空中星月,喃喃说道:“可我又想,我和独孤兄是存亡之交,情深义厚,独孤兄若真是女扮男装,也不会骗我,必然早就奉告我本相。也难怪廖长空师姐,对独孤兄念念不忘。本日我喝多了酒,眼神有些恍惚,在月色之下打量独孤兄,乍看一眼之下,还觉得是云中神女,下凡而来,念我修行辛苦,来陪我饮上几杯。”
二人在雪中席地而坐。
横江一翻身,就看到了夜空当中,宣明山那积雪的山顶,深深的插入了苍穹深处。
可这一夜,诸多同门拜别以后,横江孤身一人,走至院外,仰观空中弯月之时,竟发明空中玉轮恍恍忽惚,由一个变成了两个,再从两个变成了无数个。
她摇了点头,上前一步,坐到横江身边,低头打量着横江。
再一翻身,就看到了宣明山的竹林,以及竹林四周,一幢幢院落,稀稀少疏的灯光,以及模糊约约,跟着夜风而来的声音。
横江瞅着独孤信看了又看,眼神更加的迷惑,道:“独孤兄,我有一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独孤信则喝得神采微红,看上去更加的清秀。
“贼玉轮,竟敢偷学我宣明山万象兼顾法,且看我把你抓回宣明山,听候发落!”
“我在封魔岛修炼十年,未曾有一日,像彻夜这般安稳。”
横江拉着独孤信的手臂,站起家来,踉踉跄跄,道:“我自幼流落四方,居无定所,未曾有几日安宁。直到拜入宣明山,在封魔岛住了十年,再度回到师门,才觉心中安稳。门中师兄弟,晓得我天赋平淡修行艰巨,见我在封魔岛苦修十年仙路崎岖,便来找我喝酒,美意难却,我怎能扭扭捏捏,像个害臊的小女人一样不肯喝?”
横江返来的这一天早晨,院子里酒菜从未断绝过,一多量人高谈阔论,直到后半夜,空中弯月垂垂西沉,浩繁同门师兄弟师姐妹,才垂垂散去。
独孤信扶着横江,走向院门,道:“下次,下次我和你一起喝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