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洛笙点头，直接席地而坐，“七夜道兄，还请稍等半晌。”
灵丹入口，直接化作了津液，向着四肢百骸流去。胸腹之间一片暖意，被震伤的五脏六腑缓缓复原。趁着有人护法，洛笙闭上眼睛，进入了“冥想”之境。
洛笙一怔，下认识地对它伸出了手。小青龙摸索地伸出一只爪子，踏在她的手掌上，不幸巴巴地看着她。
“嗯。”
……
洛笙站起家，走到那头龙兽身边。它被虚空囚笼死死压在地上，龙鳞翻卷，鲜血染红了大半个绝壁，模样极其狼狈。
“不管是炼体流，又或者虚空一道，都是出了名的艰巨。”饶是以洛笙的眼界，也不由得赞叹，“此子两脉兼修，当真是一绝世妖孽。”
那一刹，洛笙心底俄然微微一动。不知为何，每次一见到七夜，她都会莫名地遐想起魔君，清楚他们实在长得并不类似。
“赦！”
七夜胸口一痛，伸脱手，悄悄摸了摸洛笙的头发。他摁住额头，太多太多的旧事、太重太重的感情从心底出现，如潮流般奔涌而来，将他淹没。
“以这牲口的血脉，只要你略微培养一番，等闲就能让它成绩地仙！”
七夜双手抱在胸前，点了点下巴。
所谓《北斗降魔录》，是天界一名大能所创的神念秘术，可借用北斗星斗之神威。对走火入魔者有绝佳的疗效。
大风渐起，一身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。七夜站在海崖边上，就这么冷静凝睇着她的面庞，眼底深处风起云涌。
小青龙收回温和的低吼声，游到洛笙面前，身后洒下星星点点的金光。
“好强的怨念。”
“就是现在！”
洛笙从调息中复苏过来，缓缓展开了眼睛。在她的视野中，最后一线落日没入海面，天和海都被染成了妖艳的红色。
“呼。”
洛笙怔了一下，安静地点头，“这头龙兽本就是道友所礼服，天然也该归你统统。”
“呜呜……”
七夜闻言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，“提示你一句，这可不是普通的妖兽，而是罕见的上古龙子。”
七夜松了口气，却并没有透暴露多余的神采，“小事。”
炼体流无需多说，单单一个虚空大道，入门难度就不下于剑道。
“以精血祭炼、企图节制这龙兽的灵魂？真是暴虐。”洛笙暗道，“幸亏，凌霄神庭的不传之秘《北斗降魔录》，乃是一等一的驱魔利器。”
“哦？送给我？”
洛笙以灵识探查了一番，感遭到龙兽身上胶葛着的滔天因果，忍不住心头一跳。如此大罪孽，必然是极其险恶的法门。
那龙兽本来还在惊怒挣扎，不竭收回嘶吼声。可跟着时候的推移，它渐突变得安静下来，碎金般的龙瞳里尽是苍茫之色。
听洛笙这么一说，七夜的嘴角微微上扬，仿佛表情非常愉悦，“也好。那我就收下了。”
“吼~”
洛笙长长舒了一口气，心中涌起欣喜，“这邪法还非常难缠。幸亏龙子生来灵魂安定，不算入魔太深。”
那一刹他眸子里浮起一丝雾气，遮住了眼神，看去只剩一片空寂。
“没事了？”七夜转过身来。
他，到底是甚么人？
洛笙悄悄叹了口气，伸脱手，摸了摸龙兽柔滑的犄角。而那龙兽懵懵懂懂，心中尽是凶恶，对她请愿地呲牙低吼。
“不管你到了那里，变成甚么模样……我都必然会找到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