挠了挠头,李老六熄了灯,走到中堂,看了眼西边房里还在熟睡的婆娘儿子后,排闼而出,在漫天星光下往河阳城而去。
特别是眼下变局大起,魔道卷土重来,连修仙者都身不由己,更别说凡人了,就算修仙界夙来有不在凡人间现法的端方,但真有高阶修士斗法起来,脚底下的凡人不还是如同蝼蚁普通,偶然之间就能踩死一大片,别的不说,清河城的十万血祭还近在面前。
四更天不到,李老六就起了床,困意惺忪地揉了揉眼后,他推开了门向中堂的墙角走去。
秋风忽起,雨势也大了些,也许是在檐下檐外跑地频繁了些,李良的小身子上沾了很多雨季,他娘笑骂了一声后,起家去屋子里取了件洁净衣服给李良换起来。
至于灵魂力,保养起来还是是遥遥无期的事情。
这几天来,方南大部分时候都一小我在东边的配房中打坐调息,身材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,灵力的禁制也几近淡如虚无,规复过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。
本身宿世因为出身特别,毕生都在为武道的最高点尽力着,重生过来后更是因为多次陷身危急,不得不冒死修炼晋升气力,夙来茕茕孤单,孤身一人,那里有过如此其乐融融的日子。
分开灵兽山火线南身上但是有上千枚灵石,现在也仅仅只要不到一百枚了。
……
连极品法器都曾具有过的方南,一想到这里就肉痛不已,摸了摸本身独一的那只储物袋,他仿佛看到袋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干瘪下去。
想到这里,方南就不免有些好笑。
床上空空荡荡,那里另有方南的身影,倒是借着从窗口倾泻而下的月光,清楚看到窗前的矮桌上有着甚么东西。
再度望向屋外时,方南的目光已经清冽了起来,冷静看了一阵后,悄悄阖上双目,凝神静气,邪念皆去,再度入定调息起来。
夺回的那只储物袋里,根基都是他在进入灵兽山前得来的,代价远不能与落空的比拟,而剩下的法器更是只剩下了三件。
在李老六家以疗伤为名住下的这几天,无疑是他自重生以来,过得最为安静悠然的一段日子。
下一刻,看到敞开的东边配房门时,他呆了一呆,赶紧放下鱼篓,进了配房。
从桌下摸出个火折子,李老六捻亮油灯,细细看去,却见到一小堆碎银,底下压着一张纸,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,眯眼看了半天,李老六只勉强认出了开首的自家儿子姓名。
腿部和手腕间多处受伤磨损,枢纽酸软有力,胸口处如同压了一块大石,行动略微大上一点就一阵剧痛。
本来家里多了个吃闲饭的,李老六那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婆娘还心有不满,明里暗里埋汰了李老六几句,不过当方南第二天跟着去了趟河边,在一个时候里展露技艺捉起了四五十条大鱼后,对方的态度就起了很多窜改,而以后看到方南手把手教起李良读起发蒙书来且结果不错后,更是靠近地直接让李良叫起方南“方先生”来。
方南的目光落在腰间的储物袋上,满脸愁闷之色地叹了口气。
这一家的日子明显在全部村庄里也算充足,方南忽而心生几分恋慕的情感,目光落在空中石板间,凝睇着凸起处不竭溅起的雨花,有些欣然。
现在的方南,颠末半个月来的一起磨折,眼下状况可谓是糟糕到了顶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