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赵宗冕听西闲说罢,倒是没甚么特别的反应,毕竟关潜已经将此事奉告了。
西闲的眼中并无矜傲,亦无得意,只是悲悯:“我大抵能想到你也是身不由己。以是,在等一个合适的处理机遇,让大师不至于都没法结束。”
就在郭将军蓄势待发的时候,关潜来至将军府,带了皇后的口谕,请他入宫。
是日到了甘露宫中,郭将军按例朝见皇后,西闲倒是和颜悦色,温声请他平身赐座。
镇国将军明白皇后的苦心,又见地了皇后的风采,心悦诚服,幡然悔过,果断绝出了兵权,并请罪去官以示忠心跟悔过之意。
姆妈身为奶娘,各家门庭出入,天然是见多识广。曾跟西闲提过一件事,说是有一家妇人,经年未曾有孕,夫婿固然心疼,但夫家长辈常常想借端休妻。
但镇国将军也是历经千军万马的,何况镇国军还握在他的手中,猜想宫内不至于敢如何,他又特叮咛儿子,一旦他在宫内出事,便也更是师出驰名,立即叫镇国军脱手,清理“奸佞”,颠覆朝政。
郭将军狐疑她是威胁,便拧眉道:“娘娘,你这是甚么意义?”
因而百口大喜,当真养护服侍起来,如此过了半年,妇人的肚子不见很大,但是脉象安稳,换了几个大夫,都诊断普通。
话糙理不糙。
郭将军凝睇着她,惊奇地发明皇后竟出奇地平静,涓滴的惶恐失措之色都无,郭将军俄然发觉殿门口处,是关潜隐现的身形。
贤妃道:“你之前不拆穿,就是等本日吗?”
西闲道:“本宫只是想问,若没有皇子,将军将如何自处?或许,你看不惯皇上,也看不惯本宫,乃至不喜太子,可将军若无其他皇子在手,这天下将是谁的天下,莫非郭家要自主为王吗?”
封州是文安王的处所,她这句话,意义昭然。
西闲却仍泰然自如,赵宗冕的气势不知比郭将军强多少倍,一来是西闲生性淡然,二来,也算是历练出来了。
实在太医也没思疑别的,只是怕对胎儿有碍才想一探孕身,可贤妃决然回绝,那也罢了。
只可惜,万事俱备,镇国将军所等候跟仰仗的“东风”,却化为乌有。
西闲笑道:“那仿佛只要拥立文安王了,可如本宫方才所说,要拥立文安王,今后贤妃如何自处?郭家也一定会晤容于文安王。”
西闲听后沉默很久:“早知如此,当初不该让她进宫的。”
赵宗冕道:“你打也打过朕,骂也骂过……那会儿不晓得规制,这会倒是想起来了?真奇怪。”
西闲低低道:“只盼今后别再出这类事了。”
西闲道:“我是三个孩子的母亲,怎会看不出来。”
西闲道:“等北境平靖,皇上自会班师而归。”
西闲并没有撕破脸面,而是保全了郭氏的颜面。
贤妃的神采更加乌黑。
但是她毕竟是生了三个孩子,现在又有孕在身,最熟谙妊妇的行动反应,但是跟贤妃相处,却总觉着她言行举止,很有违和之处。
贤妃听他口气咄咄逼人,几次想要劝止,却又按捺。
郭将军神采一变,走到她的跟前:“娘娘在说甚么……你有身孕如何能够跪倒……”俄然他目光挪动,看向贤妃腹部。
就像是把遮在世人面前的最后一层遮挡扯开,郭将军忍不住喝道:“娘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