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宗冕“微服”,实则是存亡不知,京内流言纷繁那一阵, 郭将军天然是坐不住了。
那日,甘露宫上一番恩威并施,晓之以情动之以理,不由贤妃束手,郭将军也神采惨淡,铩羽而归。
西闲道:“本宫只是想问,若没有皇子,将军将如何自处?或许,你看不惯皇上,也看不惯本宫,乃至不喜太子,可将军若无其他皇子在手,这天下将是谁的天下,莫非郭家要自主为王吗?”
西闲只看着他,也不答话。
赵宗冕道:“你打也打过朕,骂也骂过……那会儿不晓得规制,这会倒是想起来了?真奇怪。”
因而百口大喜,当真养护服侍起来,如此过了半年,妇人的肚子不见很大,但是脉象安稳,换了几个大夫,都诊断普通。
西闲也只是一听,觉着甚是传奇,并未当真记着。
但是她毕竟是生了三个孩子,现在又有孕在身,最熟谙妊妇的行动反应,但是跟贤妃相处,却总觉着她言行举止,很有违和之处。
赵宗冕笑道:“这才是朕的小闲。”
前次不信他,闹的生离死别,现在千帆过尽,大浪淘沙……回顾畴前,又怎能想到两人会走到这一步。
西闲道:“我是三个孩子的母亲,怎会看不出来。”
那太医不敢妄言,却也含混流露说:“娘娘的脉象虽是胎脉,但有一次娘娘病了,本来那胎脉也会跟着异动,可奇特的是,脉象上却安然无恙……”
西闲直视着郭将军的目光,一字一顿道:“将军忘了当初凤仪宫的事吗?我身为人母,向来不做那种有伤阴骘的行动,将军也不必先欲加上罪!”
何况赵宗冕行事那样专断,之前泰和殿前杖毙臣子, 令人影象犹新。
当时西闲听得别致,孙姆妈却又说道:“实在,这不过是那老大夫心存仁厚,才没有拆穿罢了。”
贤妃颤巍巍站起家来,抬手捂住双眼,泪自手底下贱了出来。
西闲尚是贵妃的时候,赵宗冕就为她杖毙臣子,当时就有人称呼为“祸国妖妃”,固然厥后凤仪宫的事得以廓清,但毕竟暗影已经在朝臣心中烙印。
西闲要对赵宗冕所说的, 天然就是贤妃之事。
关潜说道:“进不进宫,又岂是她们所能挑选的?不过是背负着家属的光荣罢了。就像是先前德妃殡天后,另有多少人抢先恐后的奉迎娘娘跟贤妃……想要进宫伴驾呢。”
郭将军模糊嘲笑:“娘娘的意义,微臣明白了,可到底皇上甚么时候能回京?”
西闲笑道:“皇上离京,将军一贯忠恤体国,本宫甚是崇敬,且贤妃又为皇上孕育龙裔,更是劳苦功高,只是自打贤妃入宫,同将军亦是极少见面,本日得暇,请将军入宫,大师坐会闲叙些家常。”
说完以后,脸上早就晕红一片。
西闲道:“当然不是,毕竟贤妃人在宫中,又有身孕,如果将军跟文安王勾搭的话,将来可如何算呢,文安王天然是不会容得下将军的。对不对?”
在他面前的清楚是个荏弱女子,目光却如此清冽冷慑,几近令人不能直视。
西闲看着贤妃,淡淡道:“贤妃,当着将军的面,你把皇子……给他看吧。”
郭将军眼中透出肝火:“你想如何样?要对贤妃倒霉吗?”他的胸口起伏,斑白的髯毛跟着颠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