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西闲的嫂子于氏因为惦记昨日曹家提亲之事,便接着存候之名前来密查动静。
西闲忙捂住她的嘴,斥道:“你要死了,尽管嚷嚷,叫人家闻声了像是甚么。”
暮春时候,因时气不好,加上日夜赶工,西闲不免病倒了,连日卧床不起,请了大夫来吃了几幅药,便又惹出于青青的赤眉白眼。
西闲想分辩,转念一想又罢了。
于青青望着她,内心不快,但今非昔比,现在却不敢肆意获咎,刚好闻声正房里有声响,于氏起家道:“像是夫人醒了,我去探探。”
当夜,林御史返来,杨夫人马上把曹家派人提亲之事奉告,又问他的意义。
只要中间的耳房里有些许动静。
苏霁卿满面笑容,昂首见杨夫人在火线,便才转头对西闲道:“说来话长,我也是才探听明白,本来都是那天朱雀街的事引出来的。”
西闲正下台阶,闻言耳畔仿佛响起一声惊雷般的狮吼,不由一脚踩空,几近栽倒。
杨夫人道:“那……就算不是曹家,女儿的毕生也该好好深思深思了,你可有中意的人家?”
于青青瞥她一眼,望着她的神采,这连日来内心的闷气才仿佛都出了,便又道:“其他的我可就就不晓得了,你跟她好的跟亲姊妹一样,何不亲身去瞧瞧?说来也怪,看看你们两个,一个凭着好端端地高枝儿恰好不去站,另一个呢,拼了命的想飞上去却摔个半死,哈哈,真是一出好戏。”
苏舒燕见她如此,才凑在耳畔低低道:“实话跟你说了吧,这个不是我要给你的。是有人给你的。”
于氏啧啧了两声,道:“我的好mm,晓得你自来无能,只是该歇着的时候也得歇着。赶明如果定了婚事,更加该好生保养起来了,莫非到了曹家,也要做这些活计?天然是清安逸闲地纳福去,说来你如许好的品德,合该是当少奶奶的命,只是生在我们这家里头,实在是苦了你。”
于青青常日里只觉着小姑子多余,以是正眼也不想多瞧一下,现在有了昨儿的事,俄然才像是窥破天机一样明白过来——小姑子总要嫁人的,本来她的眼睛只往下看,笃定西闲会嫁的平常乃至大不好,只祷念西闲将来不会带累这家里就是了,现在有了曹家的先例,才让她幡然觉悟,或许是林家祖宗坟头冒青烟,西闲会高嫁呢?
于青青晓得西闲夙起帮着服侍林御史出门,许会晓得些动静,现在见杨夫人未起,她便先折了过来,搭起帘子瞧了一眼,却见西闲正立在桌边清算布料。于氏忙假笑道:“一大早的,何必如许忙。”
西闲猎奇问道:“这是甚么?”
“别急。”苏舒燕把荷包翻开,从内倒出两颗敞亮的海珠,“你只先瞧瞧看好不好?”
林御史因有早朝,四更天就出门了。这会儿杨夫人正兜返来补觉,里间静悄悄的。
只是上回苏舒燕来讲要跟王府攀亲一事,并无动静。西闲常常想起来,都替苏舒燕担忧,毕竟她一团烈火似的,那镇北王却摆了然不是个快意郎君的款儿,生恐苏舒燕是以而受伤等等。
林御史闻听,马上皱紧眉头,道:“这门婚事断断不成。”
西闲点头:“我不晓得。”
马车才停,门上早往内回禀,未几时,苏家三公子苏霁卿便快步迎了出来,向着杨夫人行了礼,亲陪着入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