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闲见她来了,忙请坐,又叫小丫头倒茶。
本来林东来没结婚之前,东来跟西闲两个都住在后罩房里,因成了亲,西闲便搬出来,只跟父母住在正房的耳房里。
于青青望着她,内心不快,但今非昔比,现在却不敢肆意获咎,刚好闻声正房里有声响,于氏起家道:“像是夫人醒了,我去探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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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在林御史回绝曹家提亲之事,先前杨夫人已经暗中奉告了西闲……现在西闲人在屋里,却几近能设想于氏得知这动静后的神采。
“多数如此,”林御史面带恼色:“不然我们家向来跟他们家毫无来往,无端端怎地想到跟我们家攀亲?必定是做贼心虚无疑。想要借后代姻亲叫我就范,哼……他们未免把我林或人看的太不堪了,也未免把他们家看的太高了。”
西闲正下台阶,闻言耳畔仿佛响起一声惊雷般的狮吼,不由一脚踩空,几近栽倒。
苏舒燕吐舌,便也悄悄地笑道:“不叫我说,那你如何就想起是我三哥给你的呢?若不是内心挂念又怎能想到,哼,你这是只需周官放火,不准百姓点灯。”
这日,西闲觉着略好了些,正拿了一件活计过来,却闻声窗外于青青笑道:“真是活现世,笑死小我了。”
果不其然,约莫半刻钟后,于青青愤恚地从正房奔出来,走过耳房的时候特地扭头,咬牙道:“呸,真是个不下台面的!奉上门的贵婿不要,倒觉得本身是甚么公主皇妃吗!”
杨夫人道:“那……就算不是曹家,女儿的毕生也该好好深思深思了,你可有中意的人家?”
西闲点头:“我不晓得。”
西闲虽有几样金饰,却都是杨夫人昔日的旧物,很少新添的,现在见了这两样精美东西,不由看呆了。
于青青靠在门框上,笑的幸灾乐祸道:“本来不是有传闻,说甚么苏家要跟镇北王府攀亲么?我还当镇北王兵戈打太久,茹素吃的不耐烦了,想换换油腻腻的口味,以是才看上了那胖丫头呢,没想到竟是他们家白日做梦!”
何况……评心而论,西闲生得实在不错,别看苏舒燕从小锦衣玉食,打扮的也新奇时髦,但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,素面布衣的西闲却总能轻而易举地吸惹人的目光。
西闲忙捂住她的嘴,斥道:“你要死了,尽管嚷嚷,叫人家闻声了像是甚么。”
西闲的心一颤:“这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
苏霁卿是个机警人,见西闲成心掉队,早也退后了几步,现在便回道:“已经几天不肯吃喝了。”
暮春时候,因时气不好,加上日夜赶工,西闲不免病倒了,连日卧床不起,请了大夫来吃了几幅药,便又惹出于青青的赤眉白眼。
当夜,林御史返来,杨夫人马上把曹家派人提亲之事奉告,又问他的意义。
林御史因有早朝,四更天就出门了。这会儿杨夫人正兜返来补觉,里间静悄悄的。
何况这是私底下通报东西,如果是苏舒燕给的倒是无妨,但是苏霁卿给的,那就有些不好听了。
于青青重新到脚打量了一会儿西闲,却见肤白如雪,黛眉含翠,实在是个绝好的美人坯子。于氏心中暗叹:“偏这小贱人有当少奶奶的福分。”
于青青晓得西闲夙起帮着服侍林御史出门,许会晓得些动静,现在见杨夫人未起,她便先折了过来,搭起帘子瞧了一眼,却见西闲正立在桌边清算布料。于氏忙假笑道:“一大早的,何必如许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