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十七躬身施礼,见过潘掌门,潘乘年挥挥手,道:“来了。”
“阮师姐肉身几近崩溃,尚在镇妖塔养伤。”
他分不清,对方是真身,还是身外化身。
卞慈几次跟妹子使眼色,卞雅没有反应,捧着石碗鼓起腮帮子大嚼,模样甚是敬爱。
“腐败……还能撑多久?”
“舍了师门一件宝贝,幸运胜了一招,充公得停止,坏了许殿仆性命,还望掌门恕罪。”魏十七也不说透,模糊点了几句。
魏十七道:“听闻天妖另有秘术,以‘血胎’载残魂,几次夺舍转生,直至血脉觉醒……”
卞慈忙活了好一阵,端上三份野菜拌饭,盛在滚烫的石碗里,菜绿饭白,滋滋作响,看上去诱人,闻着喷香。她担忧魏师兄吃不饱,饭盛得堆尖,谁知魏十七拿筷子拨弄着米粒,一粒粒数珍珠。
“三年,可惜了……就算逃过此劫,青冥剑也不堪大用了,昆仑十件宝贝,今后止剩其九。”
魏十七感觉,道分歧,不相为谋,无妨,党同伐异,过分,昆仑派与太一宗的夙仇,委实是多余。
鹤唳峰顶有三间草庐,空无一人,卞慈里里外外寻了一圈,不见师父的人影,好生绝望。
“要么重蹈尹陌北的复辙,要么寻一具符合的躯体,夺舍重生。”
这是个怪癖,卞慈有些犯难,咬着筷子道:“师父长年茹素,固然不由我们荤食,但鹤唳峰上,却只要米蔬,未曾备有肉。”
潘乘年道:“通天阵一战,我昆仑死伤惨痛,祖师传下十件宝贝镇妖,炼妖剑第一,天赋鼎第二,此二者为洞天珍宝,自成六合,青冥剑第三,定海珠第四,一剑一珠,杀伐惨烈,江山元气锁第五,灵台方寸灯第六,太极图第七,辟邪剑第八,飞天梭第九,掩月飞霜剑第十。”
“不错,法相真人炼妖剑,步虚真人天赋鼎,陌北真人瀑流剑,停云真人二相环,法相、步虚、停云三位真人陨落在通天阵中,陌北真人幸存,炼妖剑天赋鼎无恙,瀑流剑和二相环却伤及底子,化遁光飞去,谁都没有再见过。嘿嘿,若瀑流剑无缺无损,尹陌北一定会落到现在的境地,人不像人鬼不像鬼,躲在黑龙潭下轻易偷生。”言语当中,潘乘年对这位昆仑祖师殊少敬意。
“你道夺舍轻易!换一个躯壳,并不能增加寿元,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罢了。尹陌北是体修,功法与众分歧,体修的肉身乃是飞升的宝筏,若夺舍,此生再无能够飞升,尹陌北寿元无多,不甘心终老此界,宁肯冒险汲取黑龙妖气。至于盛精卫,他年青时业已夺舍过一次,夺舍艰险,灵魂大损,毕生只要一次机遇,自传承以来,从未有人二度夺舍,他没有退路。”
“这十件宝贝,现在由昆仑派太一宗别离掌管,昆仑得四剑一锁一图,炼妖剑,青冥剑,辟邪剑,掩月飞霜剑,江山元气锁,太极图,太一得天赋鼎,灵台方寸灯,定海珠,飞天梭。阿雅体内的阳锁,钥牡便是飞天梭。掩月飞霜剑落入阮静之手,当年在赤霞谷硬撼二十四颗定海珠,只怕受损不轻,嗯,她人现在那边?”
黑龙,妖凤,天狐,天狼,巴蛇,夔牛,睚眦,朱雀,玄龟,螭龙,青鸟,天赋神通,深藏于血脉,卞雅和魏十七都是天妖血脉的受害者,同时也是,受益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