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格地讲,他还只是“乘剑”,御剑的是他身前的奚鹄子。
奚鹄子不置可否,也不再究查下去,倒是邓元通深深看了他几眼,心中有些不测。在同门性命受威胁的危急时候,他既没有热血上涌,也没有畏缩逃窜,而是在极短的时候内衡量利弊,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出最不坏的决定,这份心性,委实不像一名入门不到两年的年青弟子。
“齐师兄一脉缺了秦贞,她在天都峰修炼,没有返来。张师妹一脉折了胡镛一人,鲁师兄一脉……没有幸免的。”
“都跟你们的师兄弟告别吧,埋在天都峰下,长眠于此。”
仙云峰顶终究飞出三道剑光,前后降落在天都峰下,奚鹄子、邓元通、卫蓉娘姗姗来迟。邓元通见到各处尸首,目眦欲裂,双指一并,青蜂剑脱鞘飞出,如彗星般击向凶手。
过了很久,奚鹄子问起那妖物的事,魏十七没有坦白,重新至尾讲了一遍,每一处细节都没有遗漏,究竟上,他也没甚么可坦白的。
七禽剑离地三丈,飞翔的速率并不快,站在狭小的剑身上,一开端魏十七有些笨拙,手足无措,幸亏很快就平静下来。他有过滑板的经历,技能是相通的,不过双膝微曲,抬高重心,保持均衡,重视气流的滋扰。
初度御剑不免会出不测,跌得头破血流也不希奇,奚鹄子原筹算扶他一把,厥后发明没这个需求,身材的本能反应比认识更坚固,魏十七站得很稳,涓滴不受飞翔的影响。
从接天岭回仙云峰,他发挥的是“剑中乾坤”的神通,对魏十七来讲就像乘飞机,除了有些耳鸣晕眩外,没甚么特别的感受。这一次,他尝到了真正意义上“御剑”的滋味。
半晌工夫,二人来到莲花台,奚鹄子缓缓降下飞剑,支出剑囊当中,望着云海,久久没有说话。
终究有人忍不住,轻声哭了起来,张景和门下有一名叫石贲的弟子落空了明智,愤然指着魏十七道:“我在内里听得清清楚楚,那凶手用师兄弟的性命威胁他,他不声不响,眼睁睁看着师兄弟……”他声音哽咽,说不下去了。
奚鹄子收起七禽剑,脸上俄然闪过一缕潮红,闷声咳嗽了几声,邓元通仓猝伸手扶住,他晓得师父暗伤未愈,强行催动剑芒,对身材的毁伤极重。
“为何不上前禁止它搏斗同门?”
奚鹄子强行压下翻涌的血气,道:“蓉娘,让试炼弟子都出来,送他们死去的师兄弟上路。”
奚鹄子悄悄称奇,他驱动剑诀,飞剑化作一道飞虹,直奔仙云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