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活着就好……”那独臂汉人苦笑一声,无法又苦楚。
“是啊,阿爹很短长的,能赤手空拳打杀草原上的凶狼。”
那小女人点点头,想了想,道:“听得懂,说不好。”她口齿含混,言语带着胡音,声音却极其好听。
……
一步跨出,身入石中,灵魂之力满盈满身,魏十七将腰悄悄一扭,已沿着裂缝窜至十余丈开外,光阴之力留下的气味如有若无,敏捷减退,魏十七追踪而去,在地下行了数百里,但见裂缝愈来愈宽,从最后的手指粗细,变作七八丈宽,向无穷远处延长。
“那你叫甚么名字呀?”
“阿爹,阿爹,有客人来了!”乌维跳上马,一起小跑着扑进他怀里。
秦贞本能地发觉到伤害,紧紧拽住他的胳膊,声音颤抖:“别,别去!”
魏十七那一句“六合大变期近”让贺敬贤忧心忡忡,他点头道:“恰是,二位且随我来――”说着,抢先朝‘洞’外奔去。
那独臂汉人苦笑道:“师‘门’不幸,惨遭没顶之灾,我也落得个残废,苟延残喘度日罢了。”
魏十七回味着那一瞬的感受,一触即收的错觉,心下顿时了然,是光阴之力,唯有上界的光阴之力,才气等闲破开“金刚”法体,若非他业已将‘肉’身炼为“神兵”,方才那悄悄一触,足以将他震作飞灰。
这么多年下来,他几近健忘了本身的名字,叫谢景岚。
不知过了多久,光阴之力的气味终归于虚无,面前亮起一线光亮,越来越近,魏十七蹈空而起,飞身跃上空中,但见一轮血红的落日,在地平线上翻涌腾跃,面前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,碧空如洗,天似穹庐,风吹草低见牛羊,一派宁静调和的气象。但是大地之上,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横贯草原,如狰狞的伤疤,前不见其发端,后不见其闭幕,将这方六合永久分裂。
衣袖从她指间滑过,秦贞心中空落落的,仿佛永久落空了甚么。余瑶捂着嘴睁大眼睛,喃喃道:“这……这是……?”她俄然感觉心慌意‘乱’,只想蹲下来抱住膝盖,把本身掩蔽起来。
“好久不见,如何到草本来当铁额人了?”魏十七朝他点头表示。
“听阿娘说,我们本来是突塞部的,厥后打了败仗,被高延陀部兼并了。那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。”
“你爹是汉人?”
魏十七立于高处极目远眺,四下里不见莽莽群山,他早已出了昆仑地界,一道银线蜿蜒淌过草原,灰白的帐篷错落有致,牧人赶着羊群从远方返来,炊烟袅袅,散入暮‘色’当中。
长途跋涉,不眠不歇,他俄然感觉口干舌燥,腹中饥馁,当下飞奔上前,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河边,将头埋入水中,如豪饮水,汩汩喝了个够。
帐篷离得不远,乌维骑着小马驹带路,魏**步跟在后,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着,乌维对汉人的糊口很感兴趣,问东问西,不无‘艳’羡之意。
魏十七没有决计套她的话,乌维天真天真,问甚么答甚么,最后见天‘色’晚了,便豪放地聘请他去帐篷用饭睡觉,歇一晚再走。
不一刻,二人来到一座陈旧的帐篷前,一个独臂汉人男人身穿胡服,正忙于顾问马匹,见‘女’儿陪着客人来,丢动手里的活计迎上前,见到魏十七,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,现出几分难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