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十七收起感慨,答复了刚硬心肠,道:“掘个坑埋了吧,入土为安。”
岳之澜低头深思了一回,俄然双膝跪地,向邓守一磕了三个头,道:“请仙师收我为徒,传我道法!”为示果断,他磕得极其用力,额头上破开一道口儿,鲜血淋漓。
“这些尸身……如何办?”过了好久,岳之澜才回过神来。
隔了很久,剧痛才垂垂减退,浑身没有一点力量,手脚不受节制地抽搐着,热气持续在体内翻滚鼓胀,魏十七脑中灵光一闪,福诚意灵,想起兽皮上所绘的第二小我形,奋力吐掉嘴里的脏东西,咬着牙嗟叹道:“本来……这就是修炼……还真他……妈……疼!”
“我还要在山里逗留几天――这些猎熊的铁夹丢了蛮可惜的,你若不要,可否送与我?”
邓守一晓得叔父对岳之澜评价甚高,他固然屈身奴婢,心性心智却远在凡人之上,当年叔父把他送入边戎军中,本筹算等他立下军功,为他脱去奴籍,谁知赵员外不肯松口。岳之澜回到赵府后仍操贱役,但他办事经心极力,从无半句牢骚,这般品性,倒无妨给个机遇。他当下展开眼,从袖中抛出一枚铁环,道:“既然如此,贫道就赠你一个机遇,来岁七月初八,你把这枚铁环戴在右手食指上,到西泯江胡杨渡口见一名肮脏老道,他若看得中你,自会引你入仙京都下。”
“莫非这熊肉有毒?”魏十七心中犯起了嘀咕。
埋好火伴的尸首,岳之澜把弩弓装入驮袋,铁夹尽数弃在一旁,整点安妥,他朝魏十七使了个色彩,站到邓守一身边等待叮咛。邓守一沉吟很久,闭着眼睛道:“明天幸亏你二人在旁管束,贫道才有机遇击杀熊妖。叔父许了你们甚么,等回到信阳镇,天然会兑现,你二人……可向贫道提一个要求,以报答此番互助。”
邓守一没有帮手,在他眼里,凡人就划一于蝼蚁,未死之前,出于怜悯之心,他或许会相救一二,身后埋尸这类事,他是不屑于做的。他举起断龙剑,将体内残剩的锐金之气尽数灌注此中,在熊尸胸腹间一划,剖开内脏,先在丹田中搜索,取出一颗蚕豆大小的妖丹,光彩乌黑,在掌心滴溜溜乱转,颇具灵性。
魏十七拾起铁环放入怀里,岳之澜沉默了半晌,展颜一笑,道:“鄙人这就解缆复书阳镇,魏小哥有何筹算?”
“魏小哥客气了,尽管拿去用,鄙人先行一步,告别!”岳之澜背起驮袋回身拜别,魏十七目送他的身影渐行渐远,山林间又剩下了他一个。
这一撞的力量大得惊人,热气遭到外力打击,收缩了少量,紧接着又收缩开来,背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,仿佛插了一把钝刀,来回转动,疼得他面前发黑,恶心欲吐,耳畔接连响起十多声焦雷,腿脚一软,死猪般跌倒在地。
邓守一最后扫了一眼开膛破肚的熊尸,感觉没留下甚么可取之物了,大袖一挥,找了块洁净的石头,盘膝坐下,闭目养神。
都是力量活,不在话下,只是没有趁手的家伙,只好拣两根粗大的树枝,砍去枝叶,拼集着用一回。二人挑了块多土坚固的山地,掘出一个大坑,把尸身丢进坑里,盖上一层浮土,用脚踩实,再压上一些石块。尸身埋得不深,很能够被食腐的野兽扒出来,但在深山老林里,也没那么多讲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