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抢上数步,窥得逼真,大喝一声轮起手臂,使出疯魔棍法中的“乾坤一掷”,将铁棒奋力掷出。铁棒脱手飞出,化作一溜乌光,接连穿透三棵大树,正中大虫的后腚,力量大得异乎平常,从谷道一向捅入肚肠。
当他在老鸦岭跋涉,为了身上衣、口中食翻山越岭,追捕野兽时,可曾想过会有本日?
“老伴计碰到仇家了!”魏十七霍地跃起,朝青狼地点方向快速奔去,丹田当中一口气鼓荡不断,啸声划过山颠,瞬息间连绵数里。
“咦!”魏十七颇感不测,那吊睛白额大虫明显不是凡物,竟能挡下他铁棒倾力一击。
所谓“铜头铁脚麻杆腰”,狼腰最是脆弱,青狼遭此重创,哭泣着趴在地上,束手待毙。大虫对劲洋洋,正待上前咬死敌手,忽听得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一人势如奔马,转眼即至。
在荀冶心中,魏十七是比秦贞更少见的良材美质,独一让他介怀的是,魏十七跟秦贞过分含混,惹得她春情萌动,影响了修炼。
魏十七顺手挥动铁棒,对鬼门渊之行又多了几分掌控。
修道之人的心态,他见过很多,有民气如铁石,勇锐精进,舍长生外别无他物,修为突飞大进,有人道心不坚,易为外物点染,整天打坐修炼,却毫无寸进,但魏十七却与众分歧,他一言一行从心所欲,暗合仙都“片尘不染,心无挂碍”的道法根底。
又过了大半个月,魏十七终究把疯魔棍法练到心棍合一,融会贯穿的境地。这一天,他单独上天都峰一试技艺,行动如飞,视峻峭的山路如平途,只悄悄一跨,已拔高丈许,稳稳站在山崖之上,如栉风沐雨,巍然不动的古松。
秦贞没有学拳的天赋,她记性很好,听魏十七哼几遍曲子,就能完完整整唱下来。她很喜好骊歌,爱不释手,缠着师兄,恳求他再教几首。
“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,到底我该如何表达,她会接管我吗?或许永久都不会跟她说出那句话……”
密林当中,青狼正与一头吊睛白额大虫决死相搏。
“没胆鬼!”魏十七见那大虫甚是精干,足稀有百斤肉,一时动了动机,窍穴中的艮土之气簇拥而出,尽数注入铁棒中。
那大虫也不掉头,前爪按在地下,将腰胯一掀,魏十七早有防备,猛地收住脚步,上半身前倾,双脚紧紧钉在地上,大虫这一掀只差寸许,从他身侧掠过。
他的畴昔,他曾经的糊口,他的全部天下,就像那倒影一样,摇摆在影象的水面下,一触碰,就碎作波纹,再也看不清。伤感的情感如潮流涌来,又像潮流退去,冲刷着一颗铁石般坚固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