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敖咬得牙关嘎嘎响,催动黑龙蒸海功,将鬼域玄水一卷,急追而去,厉声高叫道:“穆——鸟——儿——”
长夜的天空,光亮乍现,如同黑暗中的火把,吸引了强者的重视。茫茫东海当中,俄然掀起滔天巨浪,庞大的旋涡摧枯拉朽,中转海底,一条巨大无朋的黑龙飞出海面,回旋在空中,望着东溟城的方向,咬牙切齿,怒不成遏。
关敖摇点头,瓮声瓮气道:“我不跟妖奴的翅膀联手。”说吧,将鬼域玄水一催,黑云滚滚,自投东海而去。
司徒凰晓得他对妖奴恨之入骨,悄悄感喟一声,道:“身开魂眼,铸就神兵,本来就是这一界修士的手腕……”
“那小子身开魂眼,驱动灵魂之力,别说你不清楚!”
同为天妖一族硕果仅存的元老,关敖并没有完整丧失明智,他吼声如雷,唾沫乱飞,骂骂咧咧道:“该死的扁毛牲口,竟然敢蒙骗老子,那姓魏的混账底子不是仲曲蟮,他是那帮子妖奴埋下的钉子!”
魏十七将目光投向名为“炼妖”的雕像,神情一动,伸手点了点,道:“将镇妖塔至于此处。”
洞天真人之强,在于天人合一,能差遣各种能力庞大的六合灵宝,只是金三省初入洞天,除了一柄炼妖剑外,身无长物,殊无多少神通可称道,何况以魏十七的刁悍,又何需假借别人之手,金三省此言,只是表白姿势,甘居下位罢了。
魏十七展颜一笑,道:“恰有一事,要劳烦道友脱手。”
司徒凰竖起一根手指,冷冷道:“嘴巴放洁净些,我甚么时候说过他是仲偈——血胎寄魂,血脉觉醒,也有失手的时候,他担当了巴蛇的血脉,这一点不会有错。至于妖奴,关妖奴甚么事?”
一飞冲天,抟扶摇而上九万里,恰是当年的穆鸟儿,现在的司徒凰。
昆仑掌门朴天卫,五行宗宗主褚戈,毒剑宗宗主石铁钟,御剑宗长老莫安川丁原阮静,另有东溟城城主魏十七,金三省一张张脸,熟谙又陌生,恍若隔世。他沉吟半晌,目视魏十七,慨然道:“世事难料,人缘际会,既然六合崩坏到如此地步,自当以城主马首是瞻,略尽微薄之力,但有调派,不敢推让。”
“他修炼天狐地藏功,‘金刚’法体大成,也是机遇偶合,从精金棺中放出傅地,窥破了五方拂晓的奥妙,胆小妄为,拿本身试炼神兵,竟然幸运胜利了。”
金三省一步踏入洞天,源源不竭汲取六合元气补益己身,数个时候以后,神完气足,业已度过了最后的难关。
司徒凰摇点头,她之以是瞒着关敖,含混其辞,没有把魏十七的秘闻和盘托出,恰是担忧这一点。当年关敖生有三子,爱若性命,无一舍得注入“血胎”,上界妖奴反叛,将其三子抽筋扒皮,强夺精魂,他对妖奴恨之入骨,对“炼魂神兵”深恶痛绝,仇视魏十七,也在道理当中。不过瞧他的反应,魏十七八成是把关敖获咎狠了,并非纯真的心存芥蒂,或者拉不下脸来,真让人伤脑筋……
“你跟他脱手了?”司徒凰发觉到了甚么,哂笑道。
“扯淡,古修士都死绝了!”关敖卤莽地打断了他。
“吃了不小的亏,呵呵,不是我说你,你那暴躁的脾气,也该改一改了!傅谛方的短长你我都清楚,要对于他,少不了魏十七着力,你若咽不下这口气,等灭掉傅谛方,再跟他做一场,我毫不插手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