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闻声短促的脚步声踏雪而来，一起小跑着奔到泉眼旁，喘气声，抽泣声，一人跪倒在身后，窸窸窣窣抹着眼泪。
魏十七抚摩着她的脸庞，道：“我承诺过陆葳，为你处理统统的题目，鲁平不肯放过你，那就快刀斩乱麻，一了百了。”
若阮青没有骗他，他间隔“飞升的宝筏”又近了一步。
他翻山越岭来到温汤谷，寻了一处泉眼，跳进滚烫的水中，闭上眼睛，任凭热水涌流，冲刷着每一寸肌肤。
不破不立，破而后立，他在五色神光中重新到脚刷了一遍，“金刚”法体终至于大成，表里如一，水火不伤。
过往各种，尽在面前，他的心似水底的石头，水过，不留下涓滴陈迹。
谁能辨别实在与虚妄？镇妖塔外的天下，会不会是另一个更加广漠的“虚妄之野”？
魏十七见她有些扭捏，晓得腐败嘴里说不出好话，摆摆手，没有诘问下去。
妖丹垂垂染上一抹银灰，暗淡迷离，魏十七抿嘴一吸，仍吞入丹田中，却发觉月华之精散入经络窍穴，悄无声气，肉身已臻于极致，淬无可淬。
魏十七从水中起家，回转头，却见余瑶怀中抱着一只承担，玉容清减，泪痕满面，妙目中尽是藐小的血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