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十七讪讪地把兽皮收起来,心中有些忐忑。
魏十七早知体内的非常瞒不过他,当下从怀里取出兽皮残片,道:“我在老鸦岭黑松谷的熊窝里找到一块兽皮,照着上面的法门胡乱修炼了一通,也不知对不对。”
从胡杨渡往北,度过西泯江,便是巍巍昆仑。
见到熟人,魏十七朝他点点头,把酒肉放在老道跟前,叉手施礼道:“魏十七见过道长。”
说话间工夫,又一名少年信心满满地踏入庙中,面如冠玉,白衣胜雪,器宇轩昂,自称某某某,肮脏老道翻着白眼,按例问他手上的铁环哪来的,叫他走迩来坐下,一把抓停止段,半晌后松开手,把他食指上的铁环摘下来,挥挥手让他走。
魏十七心中一动,听那肮脏老道的口气,仿佛只要支出充足的代价,仙都派也收后天浊物。
岳之澜肚子里叹了口气,很有些物伤其类。实在他也是窍穴不开的后天浊物,只因邓彰为他脱籍不成,心存惭愧,求邓守一互助,邓守一提点了几句,邓彰悄悄把私藏了几十年的一块玄铁交给他,贿赂了肮脏老道,才勉强留下来。
肮脏老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脏兮兮的指甲刺进皮肉里,顷刻间,元气涌入他体内,好像一道滚烫的热流,循着经络敏捷兜了一圈,转眼消逝无踪。魏十七微微皱起眉头,他感遭到当元气颠末背心灵台穴时,稍一停顿,被截留了少量,留在窍穴中。
“仙都派的邓道长。”
胡杨渡位于西泯江上游,距老鸦岭三百余里,渡口名得自江边的三棵胡杨树,本地土人称其为“三千岁”,取“生而不死一千年,死而不倒一千年,倒而不朽一千年”之意。
“邓元通还是邓守一?”
“酒肉不忌,每天都来打酒买牛肉。不是小的自夸,咱店里的牛肉独一号,远近闻名,有客人赶了几十里路,就为尝这一口。”
那小二笑道:“明天也有一名客长问起肮脏老道――那老道住在地盘庙中,前天早晨才到,手里拎一个焦黄葫芦,到咱店里打了一葫芦酒才走。”
地盘庙在胡杨渡西头,面朝江水,破败不堪,庙内蛛网吊颈,泥像坍塌,一个肮脏老道席地而坐,背靠供台,脚边横躺着一只空葫芦,身后站立一人,恰是信阳镇赵府的岳之澜。
肮脏老道“咦”了一声,板起脸问道:“你修炼过甚么功法?”
魏十七点点头,让小二再切十斤牛肉,用油纸包了,沽一小坛好酒,用麻绳捆好,丢下一块碎银子,一手拎酒坛,一手托牛肉,离了食铺往地盘庙而去。
渡口依江而建,漫衍着十几家食铺堆栈,魏十七挑了家市口最旺的胡杨老店,点一壶酒,三五斤牛肉,看着江景,渐渐把酒和牛肉吃完,号召小二结账,趁便问了句:“迩来可有一名肮脏老道来过?”
“他持素还是荤食?”
“是邓守一道长。”
七月初八,就如许畴昔了。
肮脏老道瞥了几眼,懒得接过来细看,嗤之以鼻道:“这类笨功法,不练也罢。”
那少年如遭雷击,跪倒在他脚边,连连叩首,求仙师开恩收留。肮脏老道慢悠悠问了句:“你浑身高低窍穴不开,一个后天浊物,凭甚么拜入仙京都下?”
听到这里,岳之澜不由心生悔意,当初在老鸦岭中,他若不急于下山答复邓管家,说不定这兽皮上的功法也有他一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