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十七说了几句树敌李瀚的颠末,不过就是伤了他的儿子,忿不过,欲擒下他泄恨,黎洄听了也不放在心上,随口问道:“你的带路人呢?如何丢下你一个,到处乱闯?”
魏十七心中一凛,哈腰折断一根草茎,与虚妄之野分歧,草茎没有复原,但是与实在的天下也分歧,半晌后,草茎竟熔化在虚空中,垂垂变成一抹虚影,消逝不见,指间却兀自保存着逼真的触觉。
“带路人?”魏十七猜到黎洄口中的“带路人”指领他进虚妄之野的腐败,摇点头道,“他有要紧事,临时分开一阵,让我留在虚妄之野――敢问师叔祖,这里又是那里?”
那人点点头,道:“本来是阮静那小丫头捣的鬼……”
“破界飞升,谈何轻易,嘿嘿,若当真破界飞升了,那里还会留在这里!”黎洄不欲多谈此事,岔开了话题,“李瀚和安德音追着不放,你怎地获咎他们了?”
“师叔祖因何留在镇妖塔中?”
过了盅茶工夫,那人收了功法,神采红润如火,却粉饰不住灰败之气。他转头望向魏十七,枯声问道:“你是那个门下弟子?如何出去的?”
魏十七回想当初在虚妄之野遥遥相望镇妖塔,如擎天巨柱,只见塔基,不见尖顶,镇妖塔塔基扎根虚妄之野,尖顶探出观日崖,二者之间,有炼妖池隔断,炼妖池中,淹没了妖族的肉身,炼妖池下,便是他身处的这座亦真亦幻的“昆仑山”。
黎洄道:“这里是连接虚妄与实在的镇妖塔,你就在镇妖塔中。你不该冒莽撞失闯出去,出去轻易,出去就千难万难了。”
黎洄挥挥手,低声感喟道:“去吧,有机遇出去了,就别再返来……”
魏十七听他口气,仿佛与阮静非常熟悉,谨慎翼翼道:“敢问前辈名讳,如何称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