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道剑气从明镜中撤出,没入腐败掌中,观日崖和镇妖塔的影象越来越淡,终究消逝无踪,魏十七叹了口气,心中不知是甚么滋味。掌门那一剑,是迷雾中的一盏明灯,照亮了剑道的正路,但是对他来讲,那一剑是虚幻的梦,永不成及,他已经踏上了歧途,渐行渐远,莫非还能再转头吗?
李瀚森然道:“黎、郑、刘、过那四个故乡伙,活得也够长了,不如让部属合力将其擒下,就算不能勒迫昆仑让步,也免得他们肆意搏斗族人。”
斯须,观日崖顶风云变色,妖气再度滚滚而至,源源不竭摄取一枚青玄色的妖丹中。
安德音哂笑道:“莫非你还真筹算脱手?”
他朝魏十七摆摆手,身影一晃,破空飞去,转眼隐没在云天外。魏十七低头想了半晌,自嘲地笑了起来,他竟然忘了,身处镇妖塔下,产生的统统俱属虚妄,巴蛇妖丹也罢,太阴吞海功也罢,本命神通也罢,都是水中月,镜中花,是幻觉,是梦,他的身躯还是淹没在元气之海中,甚么都没有窜改。
魏云牙涩然道:“不来,又能去那里!只可惜,没能救大伙儿出去,反把本身赔了出去!”
魏十七微微一怔,倒没想到腐败对天狐地藏功的评价如此之高,贰心中生出几分期许,之前的羡慕和遗憾投掷脑后。
魏云牙的身影渐渐闪现于世人跟前,脸上无忧无惧,似已接管了运气的安排。
李瀚苦着脸道:“这事,还得你去,那位大人跟前,只要你说得上话……”
一头脸孔狰狞的羊面怪拍着大腿嚷道:“人死鸟朝天,不死千万年,憋屈了这些年,也该爷们一回了!干他娘的,老子干他娘的!”
闹腾了一阵,也没个成果,李瀚将目光投向安德音,踌躇道:“不如你去探探那位大人的口风?”
郭奎心中诸般滋味此起彼伏,担忧,愤怒,凄苦,失落,一时也放不出甚么狠话,他虽被强夺了肉身,总算灵魂犹存,但魏云牙却没这么荣幸,紫阳道人会网开一面,放他的灵魂进镇妖塔吗?他摇点头,感喟道:“咽不下又能如何?”
总算听了一句靠谱的话,阮青将他强行扣下来,郭奎毫无牢骚,但出了这么大的岔子,比大哥都丢了性命,却不能没有愤懑。郭奎正待说些甚么,一声感喟回荡在山岭间,带着数不尽的遗憾和哀伤,他脑中嗡的一响,腾地站起家,表情荡漾,无以言表。
“大哥……”郭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