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号召一声:“秦师妹,你且上来。”
齐云鹤一个个门徒看过来,叮嘱道:“这一起也累狠了,都去歇着吧。之澜,十七,你们年纪大,多照顾着点,有甚么事前担待着,等老道来了再说。”
一夜无话。
二人承诺下来,齐云鹤对劲地挥挥手,衣袖一拂,朝仙云峰而去。
齐云鹤指指东首第一座石室,道:“那一间是柴房,米面菜蔬按月送来,灶宿世火做饭,灶后堆柴火,门后角落里有水缸,柴水用多少,打多少,要吃肉的话,山里有的是野味,本身想体例,但要牢记一点,不能踏进仙云峰半步。”
秦贞摇点头。魏十七道:“好,我们都鄙人面,有甚么事叫一声。”
岳之澜来回数趟,担满半缸水,拾了两捆柴火,把铁锅刷洗一遍,回石室唤醒师弟师妹。魏十七背负弓箭回到柴房,手里拎着两只山鸡,一只野兔,他从木架上取下瓦盆,缸里舀了些水,洗剥洁净,撕碎了丢进锅里,煮了一大锅汤,香气四溢,惹人垂涎。
宋骥听了心想:“既不是按六合玄黄,也不是按元亨利贞,阳明藏英是甚么出处?”他捅捅宋骐,低声问道:“阿哥,为甚么是阳明藏英?”宋骐跟他同时进学,读的书普通无二,想了一回,也摇点头。
岳之澜四下里打量一回,皱起眉头道:“这处所连窗孔都没一个,密不通气,点着火把气闷,还是早点睡吧。”
第二天一早,魏十七唤醒岳之澜,二人放轻手脚走出英字号石室,迎着晨光伸展一动手脚,先到柴房去检点米面柴水。柴房的格式也是里外两间,外间是一个土灶,两口灶眼,坐着大小两只铁锅,门后有一口七石大水缸,缸边搁着一副水桶,里间有一个木架,摆放碗筷盆罐,只是跟齐云鹤说的不一样,缸里没有水,灶后没有柴,木架上也没有米面菜蔬。
暮色渐浓,仙云、天都如巍峨巨人,托住摇摇欲坠的星空,山风哭泣,寒意侵骨,四下里空旷无人,唯有五座惨白的石室,背倚峭壁,寂静不语。
“不错。你一小我睡在上面,会不会惊骇?”
昆仑连绵万里,被称为万山之祖,极西之处有双峰并峙,一名仙云,一名天都,仙都派坐落于兹,由此得名。
推开厚重的木门,石室内一片乌黑,魏十七找来几根枯枝,扎了个火把,用火镰子燃着了往里一照,只见石室分里外两间,外间摆着粗木桌椅,门后倚着一架木梯,里间是一个凿空的山洞,地上铺着稻草,角落里整整齐齐叠放着几条毛毯。
他把稻草往里堆厚一些,先让宋氏兄弟睡下,魏十七熄了火把,二人一左一右靠外躺下,看着门缝里暗淡的月光,谁都没有吱声。
秦贞身材矮小,吃力地爬上木梯,走到魏十七身边,看了几眼,道:“这里也是睡人的吗?”
岳之澜嘀咕了一句:“本来是通铺。”他瞥了一眼秦贞,心中犯起了嘀咕,小师妹固然年幼,总不能叫她跟男的挤一处。
天都峰顶有一眼苦汲泉,长年不涸,泉水循着山势百折千回,一向淌到山脚下,汇成清澈见底的水潭,形状像一弯新月,称为新月潭,潭边林木苍翠,是拾柴打水的好去处。
二人筹议了一下,岳之澜拾柴打水,魏十七上山去打野味。
这一年七月十九,齐云鹤带着五名试炼弟子回到天都峰下,距他从胡杨渡解缆,已过了整整十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