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合乘一骑回到火堆旁,说了几句闲话,各自躺下安息。次日一早,他们再次上路,在一望无涯的草原上信马游走,看天,看云,看草,渴了,喝溪水,饿了,吃野味,从日出走到日落,在月光和星光下相对而眠。
“鲁长老单名‘平’,位高权重,传闻当年曾与紫阳道人争夺昆仑掌门之位,惜败于青冥剑下,也是了不起的人物。论辈分,他是师父的师伯,我该当叫他一声师祖,只可惜,鲁长老的心机――”余瑶乜了他一眼,“跟你也差未几。”
“昆仑嫡派分五宗,御剑宗,五行宗,毒剑宗,钩镰宗,飞羽宗,各宗设宗主一人,长老多少,钩镰宗的宗主是我的师父,别的另有鲁、陆二位长老。”余瑶不自发地眯起眼睛,像一只警戒的波斯猫。
“你师父的意义呢?”
她的语气有些古怪,魏十七心中感觉不妙,他渐渐展开兽皮残片,凝神细看,兽皮上没有人像,刻着一篇数千字的要诀,每个字只要黄豆大小,密密麻麻,让人看得头晕。
魏十七心中打了个格登。心机差未几?那是甚么意义?
“这是啸月功的最后一部分,能不能练成,就看你的机遇了。”
“是师父安排的。鲁长老越来越性急,已经快按捺不住了。”
魏十七只得苦笑一声。
他翻来覆去测度了半天,问道:“这是甚么笔墨?上面说了些甚么?”
魏十七伸手接过,余瑶却没有罢休,而是凝眸望着他,目光中尽是诚心。他猜透了对方的心机,承诺道:“放心,你不负我,我不负你,鲁平的事,我会放在心上的。”他悄悄一抽,把兽皮残片拿到手里。
“那么谁能够帮你,撤销鲁长老的动机?”魏十七模糊猜到了甚么,从看到他手背上的印痕起,余瑶态度就开端窜改,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通,他实在是太痴钝了。
她把手放在魏十七的大手中,借力站了起来。
余瑶嘴角微微上扬,似笑非笑,“你能陪我多久?”
“既然你不想回流石峰,我陪你四周逛逛。”
“是阮静……如果她肯出面的话……”余瑶吞吞吐吐,有些不美意义。
“此次你跟着宋师叔出来,也是想避开他?”
“想过,可师父说这是钩镰宗的家事,掌门不会插手,说出去只会惹人嘲笑。”
“平心而论,鲁长老待我不错,他指导我修炼,送给我珍稀的丹药,奉告我很多昆仑秘闻,一开端我只当他是驯良的长辈,厥后晓得了他的心机,想冷淡,已经来不及了。”余瑶蜻蜓点水地说了几句,一带而过,鲁平是如何胶葛她的,她难以开口,也不想说给魏十七听。
“他想收我作侍妾。”没有羞恼,没有委曲,没有愤恚,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外人,一个男人,想要一个女人,阿谁女人是她本身,阿谁男人,是她的师祖。
“去那里?”
“师父跟鲁长老吵过一架,厥后不了了之,她想方设法护着我,不过总有护不住的时候。”
“没,我信赖你。”魏十七将兽皮残卷收起,站起家,向余瑶伸脱手去,“走,我们归去吧!”
“你没有向昆仑掌门禀报?”
公然是她!“阮静在流石峰说得上话?”
“我想要你!”魏十七说过的那一句打趣话,她一向记在内心。
这是余瑶十多年来最舒畅的光阴,甚么都不消想,甚么都不消担忧,在六合之间漫无目标地行走,像捉迷藏一样,等着师叔追上来,她至心但愿,师叔来得越晚越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