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姚师弟网罗的药材有赤柱胶,丹藤,髓黄,九阴草,鲇龙须,这是分解五麻散的几味主药,五麻散对蛇蛟有奇效,仅次于安魂香,姚师弟图谋的,恐怕是蛇蛟之类的妖物。”宋韫展开舆图,点了点猴群出没的地点,道,“不如先到这里看一看,绿锈剑被猴群找到,也许是一条线索。”
许长生带了亲卫回转镇海关,邓元通目送他们一行远去,想起当年许长生与姐姐新婚燕尔,在关外的草原上纵马驰骋,心中实在有些唏嘘。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?姐姐从小体弱多病,不宜生养,可她不甘心,不顾统统生下许砺后就放手人寰,到现在,墓前的松柏也已经很粗了吧。
宋韫收好舆图,向许长生告别,邓元通命许砺和辛老幺跟从骠骑将军回镇海关等待,许砺老迈不甘心,一心想跟着去看热烈,还没等他开口,许长生咳嗽一声,他立即像蔫掉的花――对这个老爹,他实在怕得不可。
欧阳泉见过那位仙师,他自称姓姚,来自昆仑,作俗家打扮,背负一口长剑,中等身材,大腹便便,右颊有一道伤疤,从眉梢延长到颧骨,约莫一年前呈现在镇海关中,当时骠骑将军挥兵击贼,不在关中,欧阳泉欢迎了他,应他所求网罗一批罕见的药材,破钞了一大笔银两,临走之前,他还问欧阳泉要了一份瘴叶林的舆图。
邓元通心中一凛,她所说的鲁师伯是钩镰宗的鲁平,流石峰长老之一,位高权重,传闻曾与紫阳道人争昆仑掌门之位,败在青冥剑下。
姚仙师一去杳无消息,直到半年前,有关外的商队从瘴叶林颠末,偶尔碰到一群猴子,抓了一柄连鞘长剑,相互追逐玩耍,脚夫猎奇心起,用几个橘子逗弄猴子,把长剑骗了过来。商队的领袖是个有见地的,辨认出剑鞘上的篆书是“钩镰”二字,晓得是柄好剑,他花了些银子从脚夫手里买下,等商队进了镇海关,把剑作为礼品赠给长官,兜了几个圈子,最后落到欧阳泉手里。
宋韫把长剑从鞘中抽出,凝神细看,只见剑身斑斑点点,长满了绿锈,锋刃如锯齿,光彩流转不定。她感喟道:“这是姚姜师弟的绿锈剑,姚师弟是鲁师叔的弟子。”
许长生把剑移交给宋韫,宋韫扫了一眼剑鞘上的篆书,心知沦陷的弟子定是姚姜,钩镰宗的高低,只要他一人用飞剑。
邓元通也有本身的考虑,一来仙凡隔途,许长生父子三年未见,有机遇就多聚几天,回转仙都后,不知何时才气会晤,二来瘴叶林只怕有甚么凶恶,这个外甥修为太差劲,把他摘出去为好。
为免惊世骇俗,宋韫一行并未入关,而是提早降下飞车,步行至镇海关外二十里的哨亭,骠骑将军许长生亲身带了一队亲卫出迎,见过昆仑的诸位仙师。
欧阳泉受宠若惊,许长生微微一笑,这件事他办得很用心,能够和昆仑派搭上干系,对季子在仙都的前程很无益。
许长生年近五旬,国字脸,边幅粗狂,穿一袭便服,满头乱发像狮子一样,言谈举止却甚是知礼。
早在十多年前,有几名外来的猎户不知深浅,结伴进瘴叶林打猎,一去不返,为了安抚民气,骠骑将军派出一队军士前去搜索猎户的下落,一样一去不返,今后瘴叶林成为本地闻风色变的禁地。
瘴叶林在镇海关以西三十里,是一片堆满腐叶落果的密林,瘴气四溢,人迹罕至,林子核心偶尔有猴群出没,深处埋没着甚么,即便是常驻镇海关的边戎军也不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