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记得这里吗?”
魏十七随口道:“通报动静的,但是京师做珠宝买卖的大豪商陈东。
欧阳泉的神采变得有些古怪,他顿了顿,谨慎翼翼道:“仙师不晓得吗,太一宗业已灭门!”
天灾是其一,干旱洪涝瓜代,民不聊生,易子相食,尸横遍野。天灾是其二,盗贼蜂起,四方不宁,天子不减赋税,无所作为。许将军频频上书不果,叹民生之多艰,决然发兵,解万民于倒悬,上应天理,下得民气,将士戮力奋勇,天下云集呼应,嬴粮而景从,尽克江南之地,兵锋直指京师……
从东莱城到连涛山,御剑飞奔,转眼即至。遥眺望去,连涛山被齐齐削平,脸孔全非,五峰七殿俱消逝不见,山脚的连涛城仅存其半,火食绝迹。
赵天子乃是风雷殿殿主楚天佑的记名弟子,背后有太一宗搀扶,许长生既然敢发兵反叛,必定有十成掌控,动静的来源很可靠,欧阳泉身为其亲信,亦有所耳闻。
听他说了一阵,魏十七大抵体味了骠骑将军许长生起兵的由来。
欧阳泉羡慕不已,这等飞天遁地的神通,端是仙家手腕,正深思间,忽听一声巨响,烟尘四起,麾下将士齐声号令,定睛望去,却见东莱城的城墙早坍了下来,城中兵丁乱成没头苍蝇,到处乱跑。
“有!有!”欧阳泉满心欢乐,一迭声地命人奉上。
无移时工夫,两个亲兵将茶水和食盒送进帐篷,欧阳泉把舆图扫到一边,亲身翻开食盒,取出酒肉,又殷勤地端茶奉水,姿势放得极低。
约摸一年前,京师有人来到镇海关拜访骠骑将军,通报一个动静,太一宗遭受大敌,掌门潘乘年被当场格杀,七殿殿主无一幸免,门下弟子死伤无数,连涛山沦为一片废墟,偌大的太一宗,就此烟消云散。
边吃边聊,不觉东方发白,魏十七将酒肉吃得干清干净,号召阮静一声,起家欲走。欧阳泉陪着笑容送出帐篷,兜兜转转,表达了东莱城阵势险要,易守难攻,可否请仙师脱手互助一二的意义,魏十七不置可否,衣袖一拂,携阮静御剑飞去,直入云霄。
“那么,我是你的。”
太一宗的毁灭影响深远,赵氏王朝遭此重击,根底不稳,天下烽烟四起,连续叛了十八路反王,许长生顺势而起,接连兼并七路反王,出兵西域,逐鹿中原。
阮静眼中一片茫然,下认识摇点头,又点点头。
他打下了江南膏腴之地,如同老鼠掉进米缸里,挣了个盆满钵满,财帛珠宝外,平常奉侍都是可贵的上品,魏十七在海底枯守多时,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,此时喝着上好的美酒,吃着经心烹制的菜肴,眼睛不觉眯了起来,极其对劲。
山,是一座死山,城,是一座空城。
许长生麾下的大将,场面话必须得讲,魏十七也就听听罢了,许长生和赵天子在贰心目中并无二致,他独一在乎的是赵天子的另一个身份。
不是错觉,确有其人,欧阳泉紧握刀柄,正待疾声呼唤,忽见那男人打了手势,表示本身平静,说了句:“欧阳将军,多年未见,还熟谙我吗?”
“镇海关仓促一晤,欧阳将军……”魏十七俄然杜口不言,只听帐篷外响起混乱的脚步声,铁甲铮铮,刀枪撞击,明显是驻守在外的亲兵有所警悟,赶来检察。
欧阳泉抱愧一声,收起短刀,大步走到帐篷口将亲兵斥逐,回身搓动手道:“仙师见笑了,阿谁……可要用些茶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