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阳重剑不是不能飞,只是等闲不飞。
“咦,是剑丸么?”宋韫如有所思,看来魏十七是走上了姜永寿和潘云的老路,不晓得这一次他又能走多远。
藏雪剑在虚空中穿越,瞻之在前,忽焉在后,辛老幺毛发根根倒竖,感到莫大的威胁,只要稍一松弛,飞剑就会寻隙而入,刺进他的关键,一时候自保不暇,那里还顾得上腾挪挪动,寻觅战机。魏十七御剑术尚未大成之时,也碰到过一样的窘境,但他炼体有成,以铁棒为主,藏雪剑为辅,天然能使出各种手腕,窜改优势,辛老幺的战法过分单一,一旦重剑被禁止,就只能疲于抵挡,有力反击。
半晌后,林间再无旁人,只剩下风声哭泣,残雪暗淡。
魏十七身法如电,不退反进,抢入敌手身前一丈,辛老幺大喝一声:“来得好!”手腕急翻,铁链抖出大大小小数十个圈子,正斜圆扁,圈中套圈,重堆叠叠,一圈没,一圈又生,而重剑如同嗜血的沙鱼,在圈外游弋,乘机扑上前策动致命一击。
辛老幺清楚重剑对于平常的剑修,天然无往倒霉,可魏十七是体修,单凭一根铁棒就能稳稳压抑他,是以他一脱手就是压箱底的手腕。
这一场练剑暂告段落,李少屿最后不疼不痒点拨了辛老幺几句,世人各自散去。秦贞站在魏十七身边,亦步亦趋,李少屿很有眼色,只作不知,跟他打个号召,就此别过,宋韫牵挂着余瑶,心中有些不忿,用心提示他既然来到仙云峰,就别忘了去后山拜见“陆师姐”。
赶鸭上架,骑虎难下,魏十七思虑着对策,一步步走向辛老幺,指导分歧于比试,如果他了解不错的话,就像用蟋蟀草挑逗蟋蟀,让他的好处弊端闪现出来,如果用铁棒跟重剑硬碰硬,全面压抑,只会惹人笑话,达不到目标。真是伤脑筋……
魏十七俄然鼓起恶兴趣,屈指一弹,一枚蓝幽幽的剑丸飞出,环绕着他的身躯缓缓扭转,忽上忽下,忽左忽右,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圈,只可惜面前没有一人能体味此中深意。
铁链敏捷收紧,却缚了个空,魏十七如同鬼怪,等闲就脱出重围,负手而立。李少屿愣了一下,旋即想起赤霞谷论剑时魏十七与丁一氓之战,当时丁一氓就是倚仗不异的秘术,两度转危为安。
重阳重剑与凡是的飞剑截然分歧,无刃无锋,长三尺三寸,宽二寸七分,厚八分,重八十斤,与其说是“剑”,不如说是一根扁平的铁条,某种意义上,重阳剑谱与疯魔棍法有异曲同工之处,击败辛老幺或许不难,但要以长辈的身份指导他剑术,却绝非易事。李少屿成心偶然挤兑了他一回,魏十七公开里嘀咕了几句,众目睽睽之下,也不便推委,只得徐行上前,淡淡道:“不敢,师兄厚爱,愧不敢当。”
辛老幺一击落空,心知不异的招式对他没用,重阳重剑最大的缺点是速率偏慢,跟不上他神出鬼没的身法。当下辛老幺收回重剑,平平横在胸前,等待魏十七脱手“指导”。
李木子咦了一声,非常惊奇,他师从鲁平鲁长老,天然识得魏十七发挥的恰是“鬼影步”。
藏雪剑在锻造时掺了少量乌金和海底寒铁,本来就以迅捷见长,过后魏十七在赤霞谷中以丹火融入一块拳头大小的乌金,遁速又进步了数分,辛老幺那里看得清飞剑来势,只得不吝力量,将重剑舞成一团旋风也似的黑影,滴水不漏护住满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