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边吃边聊,说些闲话,其乐融融。
那火光形同灵蛇,起得甚是高耸,段文焕皱起了眉头,“莫非是符修?”
“……当年太一宗与昆仑派以蛮骨丛林为界,互不相犯,尊驾如果昆仑弟子,自当另说,若不是昆仑弟子,有何资格插手太一宗的事?”
因为师兄的干系,卫蓉娘对魏十七甚是看顾,不把他当外人,段文焕和陈素真见地过他的气力,高看一眼,相互相处也非常敦睦。
“是火蛇符,中原的符修才会炼制。奇特,符修如何会在昆仑山出没?”卫蓉娘长身而起,叮咛道,“素真,你和近仁留在这里关照,文焕和十七随我去看看。”
喝过茶,曹近仁取出干粮,割下烤肉分给世人,魏十七按例只吃肉,曹近仁善解人意,又多烤了几块肉给他。
那阴柔男人脚尖一点点用力碾下去,方脸壮汉疼得厉声惨叫,他却不为所动。
段文焕忍无可忍,长剑出鞘,“装聋作哑,问你话呢!”
第二天一早,卫蓉娘带走了魏十七,秦贞在风雪中登高望远,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,才黯然回到天都峰上。她没有去山下的石室,还是一小我留在野地露宿,用心修炼《太一筑基经》,伴随她的是那条名叫“青”的青狼。
卫蓉娘垂下视线,道:“那就脱手吧,文焕,你去领教一下太一宗的符修。”
段文焕承诺一声,挺剑而上。
魏十七喝惯了精致的盐茶,喝这类要细细咀嚼的淡茶感觉不过瘾,不过品茶的端方倒是做得像模像样,让卫蓉娘实在惊奇了一回,她晓得魏十七是山中猎户出身,只怕大字都识不了一箩筐,没想到他竟然懂品茶,公然是人不成貌相。
段文焕一弹手间断龙剑,道:“云牙宗也好,太一宗也好,进了昆仑,就要守昆仑的端方,你若不退,那就留下来吧!”
那阴柔男人转头望了一眼,底子不睬睬段文焕,盯着卫蓉娘咧嘴一笑,道:“小娘子还是不要晓得的好,乖乖的只当没瞥见,免得肇事上身。”他精擅相人之数,一眼便看出三人中数那女子修为最高,另二人掉队半步,执长辈礼。
卫蓉娘道:“留下此人,速速退出昆仑,不究查你擅入之罪。”
三人朝东南疾行,卫蓉娘和段文焕衣袖飘飘,一步跨出丈许,飘飘若仙,魏十七没学过这类赶路的法门,只得泼开双腿紧随厥后,姿式固然笨拙,速率却不慢。
卫蓉娘不紧不慢道:“中原的修士胆敢超出蛮骨丛林,冒天下之大不韪,未免太太小觑我昆仑了。”
那阴柔男人沉默半晌,语气带上了几分客气,“太一宗追捕云牙宗余孽,事出有因,并非成心冲犯。敢问尊驾但是昆仑门下?”
卫蓉娘对饮食不甚抉剔,唯有茶汤每日不成少,曹近仁投其所好,从山下觅来上好的茶叶茶具贡献师父,连带段文焕等人也有口福享用。
不过他们运气不好,斩杀的妖物体内都没有孕育妖丹。
一行人在昆仑山中逶迤而行,途中碰到过几头不成气候的妖物,都是段文焕脱手处理掉,为了此次历练,他特地从师门借出断龙剑,戋戋妖物,底子挡不住他一剑。
许砺没有再来骚扰她,其中启事,一半出于辛老幺的劝止,一半是邓元通的意义。不管是辛老幺或邓元通,都不能忽视魏十七在仙都的分量,试炼弟子小比那一战,令他脱颖而出,进入掌门的视野。丹毒已解,此去经年,魏十七若能更进一步,待到赤霞谷论剑之时,他便是仙都的一支奇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