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不能……请你陪在她身边,不要分开?就让她跟着你,就如许……高兴下去?”
“上一次见面,她仿佛还没这么黏人。”
“师兄不是外人,我也不瞒你,卞雅她担当了睚眦的血脉,幸运熬过第一次觉醒,可惜灵魂受损,偶尔才复苏一阵,多数时候……要么浑浑噩噩,要么喜怒无常,让人非常伤怀。”
魏十七摸摸卞雅的头发,见她睡得安稳,嘴角淌出一丝水迹,心道:“这是天意!”
山林当中找不到食吃,野猪的日子也难过,肉不敷肥腴,瘦,且硬,不中吃。魏十七不抉剔,拣争气的肉吃了大半,抬头躺在岩石上,望着漫天星斗,想苦衷。
太一宗与昆仑派乃是世仇,卞慈此举殊为不当,但连潘乘年都救不了卞雅,做姐姐的病急乱投医,也情有可原。
卞雅抽了抽鼻翼,嗅到野猪肉的焦香,含含混糊道:“我要吃肉!”
有个撒娇买萌的女儿,也不错,只是时候长了,有了豪情,还硬不硬得起心肠强夺她的身躯,挽救阮静?
“好,就让她跟着我。”
“魏师兄,求你了,求你帮帮她,好吗?”卞慈的声音有些颤抖,她仿佛溺水的人,好不轻易抓住一根稻草,不管如何都不肯罢休。
都说人临到老了,会不自发地怀想旧事,魏十七感觉本身也有如许的趋势,莫非是末日逼近,光阴所剩无多的原因?
卞慈有话跟他说,正中下怀,点头道:“好,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。”
躺到中夜时分,一道白光自东而来,到空竹山放慢遁速,盘桓数圈,降落在苍龙洞前。
魏十七任其亲热了一阵,悄悄拉开她的手臂,哈腰将她抱起,放在本身肩头,卞雅“咯咯”笑着,像一只小猫,高兴之极。
卞雅拈一片,吃一片,不亦乐乎,吃了十来片,也就饱了,这才记起姐姐,双手捧了肉片,送到卞慈跟前,笑靥如花,道:“姐姐,吃这个!”
魏十七熄了篝火,和衣躺下,拔了根草茎叼在嘴里,卞雅伸直在他身边,双手抱住他的胳膊,鼻息沉沉,竟睡着了。
闻弦歌而知雅意,魏十七顺着她的话锋问道:“需求我做甚么?”
魏十七道:“是阳锁通灵,让她这么感觉的,并非出于本意。”
卞慈幽幽叹了口气,道:“师兄有所不知,她……恐怕没有本意。”
卞慈怔了怔,鼻子一阵阵发酸,热泪盈眶,她拈起一片熟肉放进嘴里,掩着口鼻咀嚼着,偏过甚去偷偷抹眼泪。这些年妹子更加浑浑噩噩,很少有这么复苏的时候,莫非是碰到了魏十七的原因吗?心伤之余,她忽又生出了但愿。
快意飞舟载着卞氏姐妹,来到了商定的地点。
飞剑迅捷,来早了一步,空竹山空无一人,放眼望去,草木枯萎,山岩高耸,到处都满盈着沉沉暮气。
“固然慢了一步,总算赶上了。”魏十七心下了然,飞天梭终非藏雪剑丸可比,阳锁通灵已久,阴锁瞠乎厥后,若无九黎传授的秘术,卞雅断不会跟他如此密切。
阴锁从甜睡中复苏,欢乐雀跃,这份源于赋性,不带任何邪念的欢乐也传染了魏十七,他伸手抚摩着卞雅的秀发,浅笑道:“无妨。”
“小孩子不懂事,让师兄见笑了。”卞慈有些难堪,拉了妹子一把,卞雅理都不睬,一个劲把头埋在他胸腹间,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