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移时工夫,二人降落在山坳中,阮静迎将上前,见小白规端方矩站于一旁,怔了怔,笑道:“本来是你!”
是他用心警告本身吗?一个动机闪过脑海,小白下认识看了阮静一眼,却见她笑盈盈的,浑不在乎。
谈笑了几句,动手办闲事。魏十七绕着虎子沟走了一圈,当年旁支七派为“冬猎”构筑的板屋仍在原处,掩映于林间,很有离尘脱俗,世外桃源的意味,山坳之北便是接天岭,连绵横亘,伸向天涯,往南是一片空旷的丘陵,随山势起伏,极目了望,一线银带若隐若现,倒是西泯江的一条支流,从山下蜿蜒而过。
虽是废墟,却看得出城池的形制。“这是……这是……”小白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。
剑丸缓缓下坠,没上天下,数息后,一声闷响,山崩地裂,地穴中开,一团刺眼的蓝亮光起,刺人眼目,小白鼻子一酸,仓猝用手挡在面前。
这是他奉求莫安川从阖天阵盘拓下的接天岭全貌,纤细入微,分毫不差。
如许的安排很让人不测,小白不清楚他在打甚么主张,强弱之势倒置,心态亦随之产生奥妙的窜改,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丁原既走,魏十七便是这接天岭的镇守者,都是一干老了解了,相互也知根知底,不消说甚么敲打的话,该敲打的,早就敲打过了。
“接天岭平常也没甚么大事,有白蛇精、重明鸟诸妖王在,收拢束缚妖物还是得力的,你大可放心,仙都、平渊、玄通三派隔年来此冬猎,事前都会前来拜访,出不了甚么乱子。只是我想不通,你在这里又能获得些甚么?是权宜之计,还是存了悠长的心?”
接天岭初识,他只是仙都派一个冬猎的平常弟子,兜了一圈,又回到了接天岭,已成为御剑宗倚重的中坚,小白表情有些庞大,工夫易逝流年改,面前的男人脱胎换骨,一起奔逸绝尘,而她只能瞠乎厥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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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原微一沉吟,明白了他的意义,人妖混血,毕竟是受架空的工具,到了魏十七这等修为,架空是不敢,但背后里鄙薄轻视却少不了,又不能是以把人都经验一顿,不如阔别是非之地,得意其乐。他又看了看阮静,叹了口气。
他指指接天岭外的一处山坳,道:“这是虎子沟,如有要事,可到此地来见我。”言下之意,如无要事,就不必打搅。
魏十七没有在乎她的反应,低头核阅着兽皮舆图,半晌后卷起支出储物镯中,号召小白一声,驾起快意飞舟,往虎子沟而去。
小白怔了怔,道:“无妨。”
魏十七随口道:“当年你劝我,若想好好活下去,无妨凭借于她,不是甚么丢脸的事,你瞧,我终究抱上这条粗腿了!”
“就是这里了?”阮静问道。
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心声,魏十七抬开端,意味深长地说了句:“阮长老也在虎子沟清修。”
“流石峰虽好,总不及接天岭安闲,丁长老,你知我的出身。”
安德音与罗刹女倒是心中一松,他二人巴不得魏十七离得越远越好,若当真驻留附近,迟早存候,胆战心惊之余,委实憋屈得紧。
魏十七双眉一皱,从眉心挤出一颗蓝盈盈的剑丸,小白神采微变,身不由己退后半步。当剑丸挤出眉心的顷刻,一股极度伤害的气味如无形的手,抚过她的身材,给她一种扼住喉咙,无从抵挡的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