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十七极目远眺,视野所能及的绝顶,模糊瞥见一座高塔,巍然耸峙于六合间,如同擎天支柱,只见塔基,不见尖顶。贰心知有异,御起藏雪剑,朝高塔笔挺地飞去,但是才飞出丈许,就感觉体内真元缓慢流逝,较之常日快了百倍不止。这一惊非同小可,他仓猝降下飞剑,细心内察己身,真元灌注经脉,却没有发觉甚么不当。
御剑宗的核心弟子,公然不是那么好当的。
身躯蓦地一轻,魏十七漂泊在石室中,衣衫化作灰烬,手脚伸直在胸前,恰如母体中的胎儿。
足足奔了一个时候,高塔仍然耸峙在视野绝顶,连接着天与地,没法靠近。魏十七停下脚步,立足凝神望了半晌,四周的风景没有任何窜改,单调,古板,他乃至思疑本身始终逗留在原地,没能前行半步。
魏十七不明就里,不敢持续御剑,当下迈开双腿朝高塔奔去,越奔越快,他感觉腰腹腿脚的肌肉一张一弛,身材从未如此轻盈,足尖悄悄一点,便跃出数丈,茅草化作虚影,风劈面吹来,从脸侧一掠而过,让他生出御风而行的错觉。
泡在药酒里的活蛇,大抵就是这类感受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