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他们相处过无数缠绵万千的日日夜夜。
蔺伯钦有很多话,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楚姮何曾见过蔺伯钦如许呢?
楚姮心头一震,心底有些惶然。
他竟是不知,这玉兰苑另有这么多的端方。他夙来最是恪守这些,君君臣臣,父父子子,从不会迈过雷池一步,听到这些,本应立即辞职,可他太久没有看到楚姮了。
楚姮撇了撇嘴。
他垂下眼,悄悄一叹:“姮儿,我怕是活不长了。”
原觉得他会因为当了绿乌龟不欢畅,岂料蔺伯钦面色如常,安静如古井无波。
听到这话,蔺伯钦不由看了她一眼。
他一向都是恪守礼教的严厉沉稳的模样,现在怕是真真儿的情难矜持。思及此,楚姮心也软了,她推他肩膀:“你先放开我。”
蔺伯钦沉声道:“若真是如此,李四娘已死,身无长物,那千里江山图必然又回到卢龟年手中。但不知……李四娘从都城逃离时,是将图藏在那边?”
浣月冷道:“大胆!”
楚姮见他不想说,晓得突破沙锅也问不出甚么,半晌,她才又问:“是甚么案子?你说出来,我说不定还能帮上忙。”
蔺伯钦淡淡的笑了笑。
她被他吻的双颊泛红,就连双眼都是雾蒙蒙的,唇上还残留着水润。
楚姮大惊失容,摆布一看四下里:“蔺伯钦!放手!你不要命了!”
楚姮正想讥他,轻浮公主,当然活不长。
可她越难过,嘴上也就越不包涵:“……与本宫何干?”
楚姮瞋目而视。
“你和陈俞安的婚事……”
谁又晓得,朝廷会下发哄人的海捕文书?杀人无数的玉璇玑只是平空假造?谁又晓得,他会和她纠葛不清。
楚姮看他的眼神,忙冷哼一声,不天然的侧过甚,辩白说:“你可别想多了,本宫……本宫才不是担忧你。只是……只是不想让你死的那么痛快。你要死,也得本宫赐你个五马分尸才行!”
蔺伯钦无法的看她一眼:“姮儿,千里江山图纵尺余,横三尺,那么大的一幅画如何藏得下?”
“千里江山图……”楚姮感觉有些耳熟,“但是宋朝王希孟所绘的那副?”
夜风无声,玉兰花排空马脚,月光清冷冷的落了一地,仿佛揉碎了白纱,装点在夜幕摇摆轻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