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下定决计逃离皇宫,一是因为要下嫁陈俞安;另一个启事便是她实在受不了宫里的繁文缛节。
楚姮回到屋中,未曾想溪暮这小丫头竟是醒了。
这哪是给他上药?
“诶,可别乱想。”楚姮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,“他白日受了伤,我给他包一下纱布。”
一出来,就看到蔺伯钦青色衣袍半褪,松垮的挂在腰间。他身量颀长,赤裸的上身白净精干,均匀有度。平常女人见得早就捂脸分开,但是楚姮不是平常女子,她不但没回身,反而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,当真说道:“蔺伯钦,我感觉你不穿衣服要都雅一点。”
只因她是大元朝的华容公主,以是她连本身随心所欲的权力都没有。
蔺伯钦微微抬了动手臂,目视楚姮,由衷道:“多谢。”
溪暮焦急了:“这、这如何行?夫人,你这般不管不问,万一大人他纳妾,可就……可就不好了。之前我们村里有个妇人,便是因为和丈夫闹不快,丈夫纳了小妾,便、便将她给休了。孤苦无依,好不成怜……”
楚姮到底不忍心欺负一个伤患,她放柔了行动,撇嘴嘟哝:“你此人就是美意当作驴肝肺,我不给你上药,莫非让胡裕杨腊他们来照顾你?他们这些武夫,粗手粗脚,到时候你就晓得痛是甚么感受了!”
楚姮将药膏纱布往桌上一扔,回身就走。
楚姮看不下去,又折返进屋。
***
“我在!”
他仿佛也想起来大夫白日里的叮咛,游移半晌,有些客气的对楚姮说:“李四娘,换药我本身来便可。夜已深,你回房歇息罢。”
蔺伯钦冷冷的扫她一眼,的确搞不懂这李四娘大半夜在玩甚么把戏。
她下认识扭头看了眼,窗户倒映出蔺伯钦的身影,他正用力歪着脖子,暴露伤处,艰巨的与药膏纱布作斗争。
话没说完,隔壁房俄然传来蔺伯钦恼然的声音:“李四娘,不准胡说!”
溪暮瞪大眼睛,不晓得如何答复。
话音甫落,她拿起药膏,一把敷上蔺伯钦肩头。蔺伯钦猝不及防,疼地一声闷哼。
楚姮不知如何答复,只好道:“算是吧。”
蔺伯钦还在挣扎,楚姮不由沉下脸,将他往八仙椅上一摁,语气卑劣:“别动!”
蔺伯钦眉头一跳。
可现在不一样了。
“我可没胡说八道。”
莫名其妙的,蔺伯钦感觉有些心悸,忙低着头,不再去看。
伤口比白日还要狰狞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