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有人道:“现在六合元气减少,各地降雨纷繁不敷,便是本省最好的剑南之地去岁也闹了饥荒,一向闹嚷嚷要减免赋税。如果省里给了琼关县补助,那些个知县闹将起来,藩台大人又何故自处?我看还得从长计议。”
前些年也有给过补助,只这些年省里也甚为吃紧,是以一时顾及不到。既然是叶状元上书求恳,总得给他一个面子。”
以他私心所想,只要能够申请到三五百两银子补助,还一部分县衙的内债,度过现在一文不名的窘状也就够了。
在文中叶行远详细说了然县中的环境,表示现在真是一穷二白,没体例撑下去了。如果不给钱,那他这个知县就没法干了,表示只能撂挑子回家。
他上前接过顾大人手中的公文,看叶行远的字体不由面前一亮,笑道:“这字体别出机杼,自成一家,比他客岁的字更有神韵。假以光阴,必成大器。大人如果喜好,我们无妨二一添作五,各取一半如何?”
布政使顾大人大喜,感觉这个说法不错,省里固然赋税也严峻,但几百两银子不拘那里挤一挤总能挤出来。如此一来也算是给足了叶行远面子,又不会获咎别的县,正要点头允可。
方典史也来凑趣,假作起火道:“你也太看不起状元文章,这么一篇东西,没有上万纹银那里换得来?”
其别人非常恋慕,却晓得凭着他们的本领没体例分一杯羹,只能望洋兴叹。心中悄悄打主张如果叶行远再上书来要钱,他们非得先私吞个一页半页再说。
叶行远短时候以内是没法向那几座矿收税的主张,但他多了几千年的见地,天然晓得明面上推行不下去的政策,却能够用别的的手腕来替代。
叶行远哈哈大笑,琼关县固然诸多不快意,但班子里这两位倒是活宝,县衙中也热烈得很。所谓千两万两,当然只是随口而言。剑门省财务宽裕,那里拿得出那么多现银?
秦县丞与方典史也看出这一点,心中佩服状元郎放得下架子,以是对这封上书也抱了几分等候。这几日他们便开衙理事,清算卷宗,一边等候,一边渐渐帮忙叶行远将县事熟谙起来。
厥后隆平帝悔怨不迭,在隆平十年卷土重来,这时候他积储了很多力量,锦衣卫东厂都垂垂能与朝官对抗。故而智珠在握,并且铁了心推行什一矿税以充分国库。
他感喟着抚摩纸面,可惜道:“这叶行远的字倒是银钩铁画,不愧状元之才,文辞亦是华丽。只可惜字不如其人,文亦不如其人,实属无法。”
都说叶行远狠狠将内阁几位大学士都获咎尽了,这才走投无路。如果省中补助于他,让他度过难关,做出政绩,不晓得会不会引发京中大佬的不快?
旁忽有一人出列道:“大人不成!叶行远固然是状元,但他亦是幸进佞臣,献吉祥于帝前,欺世盗名。是以才获咎了内阁诸公,被贬出京,大人千万不成自绝于君子!这钱再如何该给,也不能给他!”
京中的动静顾大人固然得之不详,但叶行远作为新科状元,本该安安稳稳的在翰林院中做他的从六品修撰,恰好要到这最穷的处所来当个知县。固然是高配,仍然保存了从六品的品级,但毕竟不是甚么好前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