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第二联是五言,整首诗四十六字竟然有六联是三字断句,这但是亘古未有之体例!此中大部分都纯为白描,言简意赅,并无一字提及情、魂,除了第一句以外,乃至没有提到“人”,却活生生将翘首以盼的香君形象勾画了出来。
诗会的法则简朴,这些都早有成例,有人就一一列了出来,“在场之人,只如果读书朋友,都要作诗一首,在香君墓前诵念焚化。若能哄动香君垂顾,那天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;如果不能,那就请在场诸人一起评鉴,论定名次如何?”
比及十数人都作诗结束,终究到了盛本其上场的时候,他装模作样地踱着方步走到墓前高台之上,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,“诸君好诗,我已明白此中妙处,只觉齿颊留香。珠玉在前,再让我作诗,实在是有点能人所难了。”
也难怪盛本其这类人都能够在这些人当中脱颖而出。这个天下的诗词程度团体并不算太高,大抵是文人更重视品德文章的干系。
盛本其不知究底,只当他是惊骇得不知所措,脸上的笑再也藏不住。心中揣摩前几天就已经做好,又请人修改过的诗句,洋洋对劲,不竭胡想着被世人吹嘘的画面。
这当然也在盛本其料想当中——明天请来的人也都是挑过的,没有甚么太超卓的人物,以免节外生枝毛病了本身。眼看即将轮到本身,还没有一首诗能与他程度相称,更是骄贵。
叶行远听完盛本其的诗,心中却只留下四个字“不过如此”的评价,更感觉拿本身的诗词去对于这类敌手有些杀鸡用牛刀,不过狮子搏兔须尽尽力,这香君诗会上压轴魁首,他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。
他顿了一顿,不怀美意的目光转向叶行远,“我们本日诗会,赞美香君,已有十数诗之多,如此堆叠下去,只怕为香君所不喜。
盛本其大包大揽地替叶行远做了决定,贰心中早有腹稿,当然不怕,但叶行远这雏儿离了这些俗字,只怕是连一句诗都做不出来!
谁信神山散花女,现在幽火对琉璃。”
“无物结同心,烟花不堪剪。
我深思着,我与接下来的叶贤弟,都不消‘芳魂’‘红颜’‘薄命’等等俗词,翻出新意,或能博香君一笑?”
油壁车,夕相待。
风为裳,水为佩。
“旧埋香处草离离,只要西陵夜月知。
这时候诗会已经拉开帷幕,有捷才的墨客晓得本身争不到前面压轴的位置,一早做好了诗文,抢先在香君墓前念诵,也算是给人留下点印象,不然到了中间,诗词一多,谁还能记得他们。
叶行远却还是低着头,压根儿没在乎他说的这些。他要作诗,本就底子没想过要用这些字词,盛本其还想要用这个来刁难他,真真好笑。
所谓矮子内里拔将军,与之前世人的作品比拟,他确切立意更高,水准更佳,识货的读书人们赞美不已。再加上底下托儿们的决计喝彩,还引得不明本相围观大众都跟着一起喝采,更增盛本其的阵容。
听到台下一片拥戴之声,盛本其心中对劲,偏还要装出一副不得已的模样,“既然诸君如此抬爱,鄙人只能献丑,只不过......”
但对美的神驰殊途同归,真正的好诗词又很快能传唱天下,墨客的文名也能够嗖嗖上涨。既是如此,他那些绝妙好辞只要用得恰到好处,必定能够对他有更大的帮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