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一日,动静传来,说省会派来按察使司佥事范平,已经到达汉江府,不日便要来归阳县,调查周知县失落事件。
莫娘子全程目睹,大有感慨,她悄悄对叶行远道:“公然天朝乃是礼节之邦,人类这些端方真是了得,原觉得只要出嫁从夫,却另有这类招赘风俗。相公如果在中原实在混不下去,不如入赘了我青丘狐国,我必定不会虐待了你。”
刘敦面色发白,对着母亲苦笑道:“恰是因为如此,以是儿子我不得不如此!母亲不要忘了,现在孩儿的婚约尚未断去,我们家也算是叶家的九族以内。
算算日子,周知县失落已经超越七八日,动静早就到了省会府城,府城当中已经派人过来临时代理县务,省会的调查职员也该快到县里了吧?莫娘子再恋栈不去,恐怕真要引发思疑。
二来确切也是怕刘家百口连坐,不管本色如何,刘家和叶家是亲家。叶家杀官造反被诛九族,刘家能跑得了?
大师个个恭贺,刘敦却有些郁郁寡欢。吃完酒已经是下午,他就离了县城,偷偷返回潜山村家里,对着父母长跪不起,泪流满面。
说出这句话时,刘敦大义凛然,仿佛是引颈就戮似的,脑海中不竭胡想起故事里那些保全大局、舍己为人的捐躯者。
现在真范佥事来了,丁举人不去主动告发就不错了!凡是范佥事有所垂询,必定是一吐为快,不会有涓滴保存。说不定还要添油加醋,坑叶行远一把。
莫娘子更不欢畅,“你便是要赶人家走?我恰好不走,你能奈我何?”
这回是真货来了?叶行远听欧阳举人转告,也是啼笑皆非,还真是无巧不成书。莫娘子扮成范佥事赶走了周知县,现在真的范佥事来了,却不知该如何结束。
刘婆受黄典吏调拨,上衙门告欧阳紫玉,堵门骂叶翠芝,自知早上了叶行远的黑名单。现在叶行远胆小包天,竟然敢杀伤知县,莫非还不敢灭她一个村落老妇?
过后朝廷究查起来,叶行远所作所为与杀官造反没有两样,只怕要连累九族!儿子你若入赘叶家,那就是与他同死的了局!这又是何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