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俄然神采一寒,仿佛想起了甚么,道:“伯谦,带放儿到西面配房安设下来,让孩子好好歇息,对了,安排个灵巧的丫头好好服侍。琉璃那丫头就不错。”
“太外婆好。”王放懦懦地吐出了几个字。
过了半晌,老太太的重视力方才从杀猪刀上转过来,在王放身上打量一番,道:“果然是林琴的孩子。”
此时已是傍晚时分,林家也早已经关门谢客。
王放一阵愁闷,心中灵机一动,绕到林家后门,只见后门虚掩,王放悄悄地推了出来。
“如何又是你。”管家微皱眉头道。
穿过几条花丛中的小径,往北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,只见火线楼榭成排,灯笼无数,高凹凸低的房屋连缀起伏,比沐家还要宽广很多。
“何人拍门?”开门的是一名约莫五十出头的父老,走出门来,瞥见一个稚气的少年腰挎一把短刀立在门口,稍一思考,道:“你是那杀猪的,但是本日府上没有请人来。”
“感谢太外婆!”王放心中像是打翻了蜜罐一样,听老太太这番话当真是如聆仙乐,浑然把寻母这件事情忘在了九宵云外。
终究到了一处较僻静的地点,这里的房屋虽不甚高,不过清雅喧闹,四间小屋堪堪围拢,仿佛一个院中院,小院中种着些并不顶艳的知名小花,飘散出淡淡的暗香,一只洁白如雪的小猫在滴溜溜地打转,试图想咬下尾巴上的那粒恼人的跳蚤。
入得内屋,只见一名头发惨白非常的老太太,斜斜地靠在睡枕上。庞大的梨花木床榻几近占有了大半个房间。床边的几上放着一个精美古朴的香炉,淡淡的青烟从香炉中缓缓笔挺向上升起,待到半空才盘曲散开。
过了半晌,房门“咯吱”一声翻开了,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,恭恭敬敬地叫了声“老爷”。
实在王放决计去林家另有另一个目标,是找母亲看看能不能凑些金子娶了依依,毕竟这年初给儿子筹办婚事是母亲应尽的任务,并且林家是大师族,这点金子还是有的。
老太太细眯双眼,细心地打量着王放的杀猪刀,连余光都没有恩赐给王放一点。
“去看看我的母亲长甚么样。”王放擦掉泪水,本身对本身说道。
“管家,我不是来杀猪的,我来找人。”王放来过林家数次,天然晓得面前此人恰是林家的管家。
“这……”王放无语。
“林琴……”管家听到这两个字,神采一阵变幻,乃至微微有潮红之色,“你再说一遍,你要找的人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