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探听清楚了?那黎国公主到底给淑妃娘娘传了甚么动静?”
赵怡见紫烟仍有些不信,便解释道,“韩玉初来大夏,莫非真不晓得窈儿便是淑妃么?这但是发了明旨,入了玉蝶的,且是贤人亲遣了仪仗把窈儿和文渊从卫地接返来的,便是一时不知,但真故意找寻,私底下疏浚了枢纽,起码玉蝶上头的名讳是做不得假的,那里会如这卿珏公主半点不知呢。”
那宫人闻言,也悄悄回道,“那黎国公主看情势不对,且我们又把她扣着,不能分开,便求到了淑妃娘娘头上,想叫淑妃娘娘帮她。淑妃娘娘心善,便应了黎国公主明日过来拜见,娘娘还叮咛明日要设席接待黎国公主,约莫有几分践行酒的意义。”
“她有这个心机,手里却还没这么多权势,她此番亲来大夏,确切是为了寻窈儿,”赵怡的手指在小几上敲了敲,“窈儿聪敏,可做智囊,且身后站着全部冯氏。她便是贵为公主,终归要嫁人,若她做出痴恋窈儿姿势,求了她皇父,叫她以女子之身娶了窈儿,一得黎国文人赞一句风骚,平增几分好感,二得窈儿策画,三得冯氏权势,她一定不能如愿。”
“怪道淑妃娘娘赐你小巧之名,你这心眼儿可不是珠子普通剔透吗,”紫烟也不恼,只挥手叫她自去,免得担搁了。
“我也正预备实话实说呢,”那宫人笑道,“只是我与姐姐所想分歧,我这先斩后奏的,既然斩了,便也该去奏一奏,我等奴婢,如何能等主子问起来,才想到要去回话呢。”
“将军不说,我竟也被她骗畴昔了,”紫烟有些后怕,“现在想想,她最多不过在您、贤人并太前面前扮一扮,到了旁人,特别是服侍的宫人面前,向来是非常傲岸的。”
紫烟站在一四周通风的水阁里头办理,一名粉衣宫人就站在她近旁,远远看着,两人面上都带着笑意,低声私语,更添了几分景色。
赵怡叹了口气,“你觉得,若冯相倒了,黎国如何?”
“便是单只一个冯氏了,”赵怡道,“你道冯相权倾朝野只是说来打趣的吗,在贤人面前,冯相不过是被黎国君主猜忌,想要灭了满门的不幸能臣,究竟上,黎国朝堂之上,大半是冯相门徒,黎国高位,又多少,是冯氏姻亲。流水的国度,铁打的氏族,你道冯家只是自封的土天子吗?”
“那可一定,”紫烟摇了点头,“岂不闻成也萧何,败也萧何?她打从操纵了淑妃娘娘的惭愧之心,便必定必死无疑,不说贤人如何,将军便头一个容不下她,便是真离了宫又如何?保她一进黎国国境,便能没得悄无声气。”
赵怡闻言,脸上神采却松了松,“你道真是那小巧暗里找你回话?必定是得了窈儿教唆。我原想着若窈儿果然对她心软,便是饶她一命也无妨,现在看来,在窈儿内心头,毕竟是黎国冯相更首要些。”
赵怡说着又道,“那日宴饮看来,她约莫是对窈儿有几分交谊的,但这交谊多少,大略还比不上我们贤人对窈儿的心机多,更多的不过是她完整断了念想,不能得了冯氏一门助力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