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怡见了,道,“今个儿且叫易娘替我梳,梳头娘子你就替你们侧妃梳一个,也叫她看看你的技术,”见那梳头娘子与易娘都应了,便又道,“今儿是她的正日子,且替她梳个都雅的,不得叫人看轻了去。”
楚窈站起来,又对赵怡浅浅一礼,“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,娘子我天然是听夫人的。”
紫烟出去时瞥见赵怡楚窈两个都穿了鞋子站在地上,便道,“我还道王妃侧妃都还没起来,便领着人在外头略等一等,谁晓得您二位悄无声气的,也不喊我们一声。”
楚窈正要多问几句,就在门口遇见夏云景,便同赵怡一块施礼,口称王爷长乐。
赵怡楚窈相视而笑,都不再说话,接着就闻声有人叩了几下门,再是紫烟的声音,“王妃、侧妃,时候不早了。”
“有姐姐你在,另有谁能看清了我去,”楚窈笑着对梳头娘子道,“不必梳得太庞大,只比常日略持重些便好。”
楚窈听了,这才对劲的点点头。妆台前头,早有机警的丫环摆好了两张凳子,赵怡楚窈一左一右的坐下,梳头娘子和易娘就上前来。
夏云景闻言,便道,“窈儿年纪不大,做甚么打扮得那样华贵,我们在家里,天然按喜好的来,更何况窈儿这打扮也未曾失了礼节气度,只出门做客,要王妃你多看顾两回。”
两人这才回神,楚窈别过脸,只道,“出去吧。”
楚窈斜了赵怡一眼,又看了看手里的头发,这才道,“过几日得空了,我用这个编一个同心结,再放起来,如何?”
“同心结?”赵怡念了一遍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,“白首同心,这个好,只是要劳烦夫人了。”
“是,”紫烟承诺一声,便推开门带了两队丫环出去,一边是服侍赵怡的,一边是服侍楚窈的。
楚窈指着赵怡,也不晓得是该气还是该笑得好,只好哼了一声,权当不管了,又瞥见昨晚睡前放在枕头边上的匣子,内心一动,拿过来翻开,里头是用一条红绸绑在一块儿的两束头发,清算得极其妥当,发尾还用一条红璎珞系着,底下坠了一颗红珊瑚珠子。
楚窈却道,“我却喜好呢,本不是阿谁年纪,何必非要打扮老成,更何况,在旁人看来,我都是倚着姐姐你,才有这时候,如许打扮,才更合她们的意义呢。”
“才没呢,”楚窈忙红了脸,解释道,“只是忘了昨个儿我们一块儿睡的,方才闻声你笑,我还觉得我迟了,”楚窈说着,就见赵怡含笑看着本身,便反应过来,只特长悄悄锤了赵怡两下,恼道,“净会欺负我。”
易娘也是常跟着来王府的,只打上回在家里被赵家的亲卫吓过一回,便不大敢和赵怡开打趣,只小声问了赵怡梳倾髻如何,便又替赵怡选了金丝掐的牡丹戴上,牡丹花蕊垂挂下石榴石,直至鬓角,看上去非常素净,又在顶上斜插两支叶状金簪,与牡丹呼应。
楚窈这才大发慈悲,不去计算她刚才的话,只横了赵怡一眼,倒是三分含春,六分灵气,就像那猫爪子,在赵怡心上不咸不淡的挠了那么一下,不痛不痒,恰好勾人得很,惹得赵怡在楚窈腰上很拧了一把,“真是个小妖精。”
“还是王爷帮我,”楚窈挽了夏云景另一边,又对赵怡撒娇,“这月十五便依姐姐。”
赵怡见了,便也凑过来,“这个可得好好留着,别人都说‘结发为伉俪,恩爱两不疑’,固然我们这是妻妻,却也不必旁人差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