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儿如何站在这里,夜里凉寒,可别病了。”浅川手里拿着一件大氅,过来给楚窈披上。
黑甲军,是多少胡人不敢直触锋芒,鲜血垒成的经验,足以叫最稚嫩的孩童,将惊骇持续数十年,黑甲军的传说,在胡地传播甚广,更被妖魔化,而赵怡,也恰是看中了这一刻的机会。
“当以我之能,丧尽胡敌之胆,破尽胡敌之阵。”中有一领头的队长,率先喊道。
赵怡一面靠紫烟扶着,一面问曹信,“你在府里看着,统统可好?后院那些御侍宫人没闹起来吧?”
几十匹马,就像是最精锐的兵士,齐头并进,黑云压城,可不但是传说罢了。
“你,你,你,别过来,别过来,别……啊!”
“将军,已经筹办好了,”紫烟过来,向站在院中梧桐树下的赵怡问道,“我们何时解缆?”
赵怡看了一旁的易娘和打扮得有八分像楚窈的红珠一眼,才伸手摘了梧桐树上一片稚嫩的新叶,放入一个绣工并不如何精彩绝伦的锦囊当中,束好了,再细心藏到胸前护心镜背面,这才对易娘红珠两个点了点头,“你们在此等着,如有变故,就按本来说好的做,”语罢,赵怡也没管二人神采,径直出了小院,上了战马。
“王妃,”紫烟把赵怡的手握得更紧,叫赵怡挣不脱,又细心看了看赵怡神采,“但是身子又不舒畅了?快去请赵先生。”这后一句话倒是对着曲水几个说的。
赵怡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长/枪破空,便是一场搏斗的开端,“众将士听令,杀!”
“王妃必能安康,”听到院外马蹄声渐远,易娘才同红珠喃喃。
“无妨,”赵怡摆摆手,便又要强撑着推开紫烟,“我本身走。”
赵怡却不等夏云景开口,就先小声道,“王爷,我先回府,前面的事儿,就都要辛苦您了。”
赵怡路上用心磋磨几步,等着紫烟几个追上来,行到王府门前,也是紫烟几个先下了马,才利落的翻身上马,进门后,才身形一晃,恰落入赶来的曹信眼里。紫烟见状,忙把手中长/枪丢给曲水,赶上去扶了赵怡,神采非常焦心,“王妃,您如何了。”
“可,卫王妃就是赵家女,赵家,就是,就是……”
赵怡勒马回缰,“回城。”
赵怡的声音不大,在这会儿,却叫统统人感觉如同雷震,赵怡领着紫烟等人回城,身后,是军士的高呼,“我们胜了!胜了!”
赵怡一早与夏云景分了两路,先把大半着甲的侍女留在军士最末,再领着紫烟曲水几个叫得上名号,有品级的侍女一道,领了一队精锐从胡人未曾守着的西门出去,直奔白云寺。白云寺中,易娘和假扮成楚窈的红珠早已等着,那队精锐换上了仿作的黑甲军战甲,又将当年的黑甲军旗和赵家旗号高挂,这才算是筹办安妥。
说不得楚窈还真有那么点儿预知的血脉,又或者是常日里太爱胡思乱想,这回反而歪打正着了。赵怡还真就是叫人假扮了黑甲军。
因担忧赵怡才下了疆场,不便多行,曹信早时便就近安排了赵先生,这会儿也不必走的太远,不过半晌,也就到了。
赵怡身后是逐步封闭的城门,和再次执兵布阵的卫城军士。赵怡带领的众‘黑甲军’一字排开,在卫城军士之前,与赵怡并马而行,如一线,又如孤城雁。诸人尽皆手执长、枪,面庞庄严,临阵而立,便如摧城之乌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