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妃从镜子里见了夏云景,又有赵怡楚窈在身边繁忙,俄然叹道,“昔年我儿与媳妇等也是如此奉侍于我,又有孙儿承欢,现在竟是物是人非……”
夏云景见状,也就挑选性忘记,不去胶葛方才贵妃脱口而出的那话,而周姑姑,天然也就被忘在了一边,勉强偷得一点生还机遇。
若说贵妃与夏云景母子干系好,想来夏云景也就让楚窈受点儿委曲,勉强讳饰畴昔也就是了,归正夏文渊还被留在夏云景的住处,没跟着一块儿来,要掰扯,也怪不到夏文渊一个小孩子的身上,顶多楚窈不利些。不过坏就坏在,楚窈现在很得夏云景喜好,又是夏云景看着长大的,自有一种情分在里头,而夏文渊很能够是夏云景独一的孩子,又是嫡子,天然是夏云景的心尖尖,现在这老宫人一句话,把两个宝贝一块儿拿来当垫底的,夏云景与贵妃又母子失和,天然恼了。
夏云景阴沉着脸,直把老宫人看得背上直冒了盗汗出来,方俄然一脚把老宫人踹了出去,口中骂道,“没用的主子,照顾不好孤的母妃,还妄图把罪恶往主子身上推,来人啊,把这个倒置吵嘴、犯上反叛的主子关到暴室去,叫人好好教教她,甚么叫端方,孤可不信,这胡乱诬告主子的话,是这么个没脑筋的主子气说得出来的。”
“孤看谁敢,”夏云景眼里满含煞气,对上贵妃的眼睛却毫不让步。
楚窈脑筋里就俄然把她和卿珏公主韩氏联络起来,难怪当年夏云景本不乐意叫卿珏公主进宫,但一见之下,却恰好允了,还超出本身,册封她为元华贵妃,极尽宠嬖。当时还觉得夏云景真爱韩氏,现在看来,不过是因着韩氏与贵妃性子相类,举止之间很有贵妃盛宠时的放肆本性、奢糜风格,方才叫她进宫,还封作了贵妃,更赐她住了玉泉宫。大略也是因着被生母仇视毒害,便想着在与生母类似的女人身上寻觅安抚,如许看来,夏云景也是个不幸人。
“你就是楚氏?”贵妃直接忽视了夏云景,也没管赵怡,反是直接问起了楚窈。贵妃略顺了顺气,又弥补道,“你是哪家的淑女?我如何从未见过?”
楚窈欠身一礼,缓缓昂首,把目光定在贵妃唇下之处,并不直视贵妃的眼睛。
贵妃原就有些烦恼,见夏云景脸上神采更加阴沉,本一股倔劲儿又起来,幸而被赵怡楚窈打断,故虽神采不好,却也还是对两人点了点头,“都起来吧。”
夏云景见贵妃不再倔强,便也不再像方才一样煞气重重,却还是生硬的对贵妃拱手道,“孤也是体贴母妃,像这等惯会教唆,不思闲事的奴婢在母妃身边,也不晓得会假借母妃的名头做些甚么事情出来。”
赵怡听了这话,就下认识的看向夏云景,见他脸上神采难辨,不由在内心嗤笑一声,也凑上前去,对贵妃笑道,“恰是呢,现在也叫媳妇等来奉侍母妃一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