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娘听了,忙红着眼应了,下去给楚窈换茶,这事儿也算是揭畴昔了。楚窈饮了新茶,又叫易娘取了笔墨来。楚窈想了想,又打多宝阁的柜子里头取了个小匣子出来。
“姐儿,这是甚么纸片儿,色彩光鲜,还带着香味,上面的花儿也那么精美,跟真的似的。”易娘看着那红笺就移不开眼睛了。
“也是妈妈想岔了,”楚妈妈一听得这话,表情就好了几分,“如何能叫这类货品脏了妈妈我的手,她可比不得我家姐儿,”楚妈妈表情一好,便深思起了别的,“且先养着她,说不得今后甚么时候用上了。”
“原觉得妈妈早回了,不想还是我早些,”楚窈领着易娘畴昔,挽了楚妈妈的手,“妈妈舟车劳累,定是累了,不如本日早些歇息吧,”又叮咛王林家的简朴筹办些平淡的饭食来,又叮咛易娘柳娘自去耳房说话,等用饭时再来服侍,才与楚妈妈一同进了上房。
楚窈先翻开匣子,里头尽是些在南地同姐姐们做的做的红笺,深红、粉红、明黄等十色备齐,且张张图案精彩,楚窈将它们一一取出,叫易娘也忘了方才的事情。
楚窈冷着一张脸,慢悠悠的研讨那杯子上的斑纹,过了好半晌,楚妈妈都返来了,也没叫她起来。
“夫人、姐儿,王府里来人赐了盆蕙兰来,柳娘在服侍着呢。”
“哎,”楚窈应了,只见得楚妈妈出了门,楚窈才叫了易娘过来,“你与柳娘一处,合该一块儿晓得,如何她却在前边儿服侍?”
楚妈妈听完,看了门外头的易娘一眼,又对楚窈怒了努嘴,才应道,“我这就去,”又对楚窈道,“你在这里等我。”
易娘跟着楚窈进门,见楚窈在榻上坐下筹办倒茶,忙道,“姐儿且等等,我去换了热茶来,凉茶伤脾胃呢。”
“恰是我生来粗苯,竟写不得那妙章佳句,若要用别人的补上,倒不如这般洁净,”楚窈把桌上散落的纸笺一一收回匣子,只留了那信和兰花笺,“明早你替我把这信拿到夫人那儿去,这笺便叫你爹替我送到王府去,只说是给王妃的谢礼便好。”
楚妈妈见了,神采也不多数雅起来,“学了这么几日端方,柳娘你给我做个蹲礼瞧瞧。”
这日楚窈公然是与赵怡一同坐车返来,只赵怡与夏云景先进了卫王府,那车夫才驾着车一头钻进了背面的巷子,将楚窈和易娘送回了家。楚窈回时,楚妈妈还未曾返来,楚窈忙去匀面净手换了衣裳,才到了门口,可巧赶上楚妈妈下车。
“你且莫忙,”楚窈又把茶杯放了归去,“我有话同你说。”
楚妈妈抿了一口女儿知心的贡献,才感觉好受些,“也不晓得她妈妈是如何教的女儿,除了能勾男人,还能做些甚么。”
“姐儿莫恼,”易娘忙低着头执礼,“我与柳娘本是一块儿在耳房打络子的,半途王虎婶子出去喊她,说是有事儿叫我先顶着活计,一会儿就回。还是我娘仓促过来,说是王府里下来了犒赏,我便立时来回了。”
“妈妈,”楚窈拉了拉楚妈妈的袖子,“我们可说好了要好好过日子的,柳娘如许的,寻个错处送了官府也就罢了,妈妈可别想把她往那见不得人的处所送,便是有体例,也不能过您的手,您这一双手,但是要帮女儿往高处送的呢。”
楚妈妈正想着,柳娘便撑不住,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,再以一脸的委曲对着楚妈妈,便是楚窈在中间看着,也不由酸倒了牙,内心却又实在佩服着王虎家的。把女儿教的这般能演,跟着一朵小白花儿也没甚么不同了。可惜妈妈不是个男人,且在南边见惯了这些,倒叫她没个用武之地了。楚窈正要细心看看身边的蕙兰,那边楚妈妈就发了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