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鹏王感喟道：“这些事，我和君落雪早已经说过无数次。当年我们也并不知这天道的来源，但跟着修为高深，特别渡劫以后，便愈发明白其间天道究竟是何物。”
计明略一思考，想想他这几年时候虽和天道对峙，只感觉这个仇敌非常强大，其他的一概不知，更不知天道的来源。
“所谓天道，无形无相，是用以束缚这个天下修行者的法则。正如修行者不得参与凡尘之事，这也是受天道法则所定，千万年来统统修行者都已经晓得。但天道既然是法则，本不该像现在如许有所私欲，乃至不让凡人奔赴仙道。你可晓得此中的启事？”老鹏王俄然问道。
计明长呼一口气，老鹏王这一番猜想，大多是他一厢甘心，但也的确合情公道，特别是那九天绝顶的瓶口和笑声，撤除贰心头所想，再没有任何解释。
山谷空间并未遭到涉及，这里毕竟属于另一个空间，不管修行界如何动乱，乃至跃动，这里都难有涉及。
老鹏霸道：“那日，你未曾亲目睹过那上界的神仙，不晓得那神仙与我们之间的不同。他称呼我等为此界罪民，我当时便已明白，真正禁止我们的，一定是天道，而是这些神仙。至于天道，也该是由他们制定的。”
说到最后，老鹏王咬着牙，有诸多屈辱。
“那日，我突破九天，直奔顶端，前后一年的缩地成寸，走过了不知多远，最后昂首，却见九天之上有绝顶。绝顶狭小，再低头看向脚下茫茫天下，我才霍然明白，这全部宇宙，竟如同一口瓶子，一口井，越往上，井口越窄，而我们就是井下的生灵。这便是，天道之下，如同刍狗。”
老鹏王这番话悲戚至此，多有绝望。
计明顿时来了兴趣，“是何物？”
计明和老鹏王就站在这两个空间之间穿越的传送点前，瞧着修行界的变动。
计明沉吟半晌，最后还是点头。
老鹏王持续道：“在千年前，我曾尝试去往九天以外，探一探九天之上是甚么，其间我以缩地城寸术法走过了一年多，你可知我最后看到了甚么？”
他看了一眼计明，自顾地说着，眼睛里闪动着莫名光芒，就像在追思当时的气象。
这是一场涉及全部天下的庞大变局。
“卓璞瑜这一次真的疯了。”老鹏王感喟道：“如许一来，人间一半的灵气都会泯没。这千年来，跟着修行者的增加，人间灵气本来就非常匮乏。现在灵气蓦地减少这么多，全部天下都将面对末法期间。”
计明听他三言两语，说出当时气象，心头明白，当时老鹏王看到那边的气象，该是如何憾然。
当人间动乱，仙墓将出，天涯月光和日光堆叠，日月同辉，山崩海啸。
计明闻言有些迷惑，“天道向来对人间诸多修行者有些成见，现在灵气减少，修行者的存在减少，天道该是乐见其成吧。”
计明显白老鹏王的仇恨，毕竟修行千万年，只为了超脱两个字，最后本来还在井里。
老鹏霸道：“天道是经过上界制造的法则，用以束缚这个天下，上界不准我们走上仙道，想来是从未将我们看作是和他们一样的‘人。’”
他微微昂首，瞧了一眼天空道：“六合产生如许的大变，对天道也毫不是甚么功德，不知他如何会任由卓璞瑜如此。”
老鹏王的眼神里流暴露悲戚，“那井口以外，如果有人在瞧着我们，岂不是一眼望去皆如蝼蚁？想我们修行千万年，自以为高人一等，看凡尘中人多有不屑，现在我才晓得，我们这些修行者，和凡尘中人相差无几，只是自命不凡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