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师转头一看,来人瘦如青竹,卓有风韵,腰间却悬着一把金汪汪的算盘,非常刺眼。一看是他,其别人都泄气了,忙不迭地作揖“金爷笑话了,我们那点不入流的玩意儿,哪敢在你面前献丑。”一个个立即就灰溜溜地让开。
熊蟠笑道“传闻前年你的洛仙子也惊到了很多人啊,我看本年,本年,本年……”
“熊爷,小弟我比来得了一方翡翠,翠绿欲滴,通透非常,想给爷雕个镇纸,你看是喜好麒麟还是喜好貔貅?不是我吹牛,这方玉真是绝了,小弟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等好东西。”
“一个丑丫头,我才不要,逛逛走,看典礼去,不过新来的师妹们我都看过了一遍,倒是有几个长得算是标致,但也不如何特别超卓,总之没有欣喜,走了走了,要开端了!”
“开笔礼第二项‘朱砂启智’,点破昏黄,笔划朱砂,愿众新人今后眼明心明,好读书,读好书,担大任,挑重担,成栋梁之材,为人界为国为家所用!”
“她不是规复人形了吗,你如何不熟谙?”
主持典礼的是监察夫子雷鸣,之前也是成名的清修人士,长得非常有特性,眼如铜铃,眉如飞刀,一部髯毛又长又硬,如同刺猬一样。他脾气暴烈,嫉恶如仇,像火炮一样一点就爆,只如果院中产生了犯警之事,手中的雷神鞭是上打夫子,下打杂役,一概不饶人,学士们看到他都如老鼠见猫,一个比一个跑得快。雷鸣清修已久,虽十八年无精进,但根底踏实,在这宽广无边的露天广场中,底子不消灵符帮助,狮子吼一出便可声震全场。
“哎呀遗憾,那院尊大人如何就想起来了嘛,不然若你们看了她的身子,就得卖力到底,琼林学士不兴做妾,她嫁不了衡少,恰好嫁你。”
“蟠少你如何结巴了啊?”
“熊爷,醉仙楼的沈厨子返来了,又推出了新的菜式,我好不轻易才订到了临江的雅间,今晚请熊爷赏个光好不好?”
“诶,固淮金家三界互市,富甲天下,你这嫡长公子的零费钱都抵得上半个国库,还怕搞不定个女人,她洛琴微出去琼林,要么不嫁人,要嫁也只能在都城后辈里选。只要衡少不争,我蟠少不抢,她还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?”
“切,被一群大老爷们围着有甚么意义。”
“算了吧,看了衡少的皎皎妹子,再看看你的洛仙子,其他的都是些庸脂俗粉,惨不忍睹啊。”
“食色性也,看几眼又很多二两肉,要不你从速点定了名分,我也就收敛了,你看皎皎再如何花枝招展的,我瞟都不瞟她。”
雷鸣向他施礼后,转过身来扬声道“开笔礼第一项“正衣冠”!先贤云:‘大略为人,先要身材端方。自冠巾、衣服、鞋袜、皆须清算珍惜,常令干净整齐。正所谓冠比正,纽必结,袜与履,俱紧切。置冠服,有定位,勿乱顿,致肮脏。衣贵洁,不贵华,上循分,下称家。’现请众新人,自正衣冠!”
金不深恼道“苏皎皎倒是衡少的跑不了,洛师姐连正眼都不看我,如何就算到我头上了。”
金不深拍拍他的手“你烦吗?我看你明显就享用得很。”
两人勾肩搭背后朝礼台走去,固然都穿戴学士服,但熊蟠满身高低叮叮铛铛地不知挂了多少珠宝玉器,老早远地就引入谛视,金不深的金算盘也是独一份的标记物,琼林中人谁不晓得他们一个是权臣独孙,一个是首富宗子,所过之处,沿途学士们要么闪遁藏道,要么躬身问好,态度都非常恭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