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媛清咬牙道是,低着头快步退下了。
“阿镜方才大可不必委曲本身,只需直言便可。母后怠慢了你,本公子自会替你讨回公道。”子旬面沉入水,定定地看着他,眼眸里淹没了万千华光。
谢媛清驯良恭敬地朝仙后福了福身,说道:“谢仙后殿下夸奖。小女……未曾与人定过亲。”
子旬不肯让鲸姬危难,撩起袍子便跪在母前面前,慎重其事道:“母后莫非忘了?外祖母是妖精出世,还是与外祖父平生一世一双人。在儿子这里,这个欲望如何就这么难?!”
仙后摆了摆手,不耐道:“罢了罢了,转头再议吧!”说完,由侍女扶着,领着众贵女走了。
鲸姬听他柔声唤她阿镜,脸不由出现胭脂色,水盈盈的眸子娇羞地望着她。她似是有些欣喜,悄悄道了声感谢,抬起手臂接过了饭团,袖口暴露一块光滑如玉的皓腕,叫他看得神思恍忽。
但难不成她说同意就同意,说分歧意,子旬就真的不纳妾了?
鲸姬咬了一口饭团,细嚼慢咽的模样非常的敬爱动听,只是双手微微颤抖着。子旬垂眸看她,“这味道可还喜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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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旬仿若风过无痕,心底却颤起银铃的欢响。他在石凳子上拍了拍,“鸾镜,我们坐下说话。”
话音一落,亭中划过一刹时的沉寂。
鲸姬不睬会世人神情,还是气定神闲,端笑着悄悄观局,心中却环绕起一阵甜丝丝的情素。
凉亭中变得空前沉寂,仙后与子旬对峙着。子旬不语,仙后亦是冷脸淹没,世人成心偶然将眼神从鲸姬身上掠过,仿佛就等她一锤定音了。
子旬苦思冥想着还能再说些甚么让她高兴点,憋闷了半天,才终究谨慎翼翼从怀中取出一个精美的纸袋子,谨慎翼翼地递了上来。顿时满亭飘香。
待人都走后,亭子里静悄悄的,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。鲸姬问到子旬身上的甘香,不由心跳砰砰,不免有些喘气。她的一双桃花眼夙来含情脉脉,眼神昏黄入水,就连气味里也透着模糊的引诱,叫他顿时有些心猿意马。
子旬看着鲸姬悲戚神采下闪过的滑头,心下了然。鲸姬像是他永久猜不透的谜,或是观棋不语,冷眼旁观;或是撒娇求怜,梨花带雨;亦或是决然挺身,舍己为人。可他就是吃她这一套,便愈建议了珍惜之意。
仙后听得泄气,换了副神采,绵里藏针道,“这谢家女人,我看着是极中意的,也不必别人差。她将来如果能奉侍子旬,帮衬着仙家开枝散叶,岂不妙哉?”
女眷们猝不及防,底下一片哗然。花神顿时明白几分,在暗中紧紧握住了鲸姬的手,表示她不必担忧――她与她并肩作战。
几个宫女详确地集起二位所制的熏香, 放入精美的香炉当中, 将其扑灭以后,谨慎翼翼地捧到仙前面前。
子旬却如站在云端,看也不看她,兀自用慵懒的声线道:“现在水神一族风生水起,谢女人更要言行操守,切莫在母后跟前吹耳旁风,到时候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。”他一头说着,一头将和顺的眼神地投到鲸姬身上,似是在嫌弃谢女人碍着他俩的独处时候了。
谢媛清脸蓦地一红, 见仙后笑着,令她心中怀揣着不安。但很快地, 她也像模像样地暴露一个得体的笑容,像仙后柔声称谢。
说完,鲸姬的脸刷得一下就红得和苹果似的,嗔道:“公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