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非要引我做一只扑火的飞蛾,莫非就真的不怕我的翅膀燃烧了你的烛火吗?
耳边响起了击掌之声,便听到林轩赏识的笑:“没想到我后宫当中还藏有这等技艺的人。”话锋一转:“孤虽惜才,可后宫端方不成废,你擅闯昭平宫,惊扰太妃,此罪不得不罚。”
明显能够轻松的逃脱,为甚么还在这里卖力演戏,自欺欺人的把戏你究竟还要玩多久!
我眼睁睁看着阿哑被人架着拖出去,沿路滑过一地血痕,触目惊心。他至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,也没有收回一声音。
他当然不消顾恤,惨死的是我的大雪,又不是他的。
我垂眸,泪水滑过脸颊有些湿痒的感受:“他们杀了我的大雪,还要杀我。”
林轩坐下,大手一按,我便半躺在了他的怀里,错愕的看向阿哑,他正笔挺的站着,面上的布巾已经被撤除,暴露的是一张陌生的脸。
但是路向来没有绝顶,无路可走只是因为走路的人决定要停下来。
我被阿哑拉着飞奔在后宫大道上,前面是乌压压的一片持棒追兵。
“那你可晓得他是真哑巴还是假哑巴?”
“没有,臣妾……真的是不太舒畅……”我动了脱手腕:“王上,你抓的太疼了……”
“实在孤很猎奇你是从哪弄来如许的侍卫放在宫里。”林轩嘴角的笑意垂垂加深,我晓得越是如许真的笑越是藏着锋利的刀。
“王上在上,还不跪下!”孙唐打了个手势,押着阿哑的人便一脚踢上了他的腿弯。
“看来此性命不该绝,便先关起来,听候发落。”林轩看向我:“至于静妃,以下犯上,冲撞太妃,念及其是初犯,便罚禁足七天,不准任何人看望。”
孙唐在一边计数,已经报到了一百二十三棍,阿哑还撑着,站的笔挺,面色惨白如纸,脚下积的更是通红的一片,像朵冉冉盛开的巨大罂粟。
“孤不想听这些废话。”林轩歪头问向一边的阿雅:“是谁闯了昭平宫,扰了太妃安宁?”
如许的伤便是流血也该撑不住了。
我垂眸:“任谁挨了这二百棍也装不了哑巴吧。”
阿哑不肯跪,林轩便不让他跪,归君子都要死了,谁还在乎他是跪着还是躺着。
朱色大门垂垂封闭,里外各落了把大锁,将内里的天下完整隔绝。
“你……喜好我?”我错愕的看向林轩又否定道:“不对,王上过不会护着君珏。”
林轩来的时候,我还瘫坐在寝殿那大锅旁,锅里还泛着油星,一层肮脏之物浮了一层,恶心的味道满盈了全部宫殿。
放眼四周,一片红砖绿瓦皆不入我眼,六合好似一瞬空旷,寂天寞地,好似不知身在那边。多但愿这条路永久没有绝顶,多但愿光阴隧道就逗留在这一刻。
第一棍子便是敲上了他的脊背,其下力度可断其骨,但是阿哑只晃了晃便又将身子站直。林轩一笑,按住我脖颈的力度又强了一分,竟像要阻了我的呼吸一样。
真是个疯子,为甚么不走,为甚么到了明天,你还要来缠着我,我明显已经决定忘记,明显我下了那么大的决计……
每次我只要一想起来,我就忍不住想将手洗洁净,但是任我将手搓洗到红肿,脑海里那片血影我还是忘不掉。
“王上,我有些不舒畅,我……我想先归去……”我不敢看林轩的眼睛,他已经不是我初见时阿谁会为我偷东西吃的落魄公子,而是现在这个喜怒无常的一国之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