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龙曜这话,我并未感觉有何奥妙。
我迎着月光在黑龙曜的寝殿内踱来踱去。
“菀儿,我的踪迹已经透露,仙凡两界必将再次合力擒拿我。荒戟妖隐士手浩繁,即便众仙前来,也要顾忌三分。”
“菀儿,你过来。”
我浇水浇到药仙面前,佯装漫不经心挡住药仙播种的来路,絮干脆叨道。
“那我病醒时,就见你哭在他肩上,这昨晚一遇见事,你又跑去找他。你与他如许还没甚么?”
我无语看着药仙,怜悯道:“黑龙曜你也敢吃!真是不要命了。然后呢?”
宜出行。
我浅皱眉头,当真回想了想,虽黑龙曜经常轻浮出语戏弄我,实则行动举止都未真正越礼半分。
以是,与他相处的这几日,已经足以让我心生判定。
药仙捋了捋斑白胡子,感喟道:“千余年前,我本不周山上修炼小成的药仙。谁知有日,天降奇灾。不周山倒,天崩地裂。我于洪荒中救起一条伤重垂死的黑龙。”
我正欲点头。
一个银发盘跚的背影,已经夙起,正在宽广的山间小院里种栽药草。
我浅含笑了笑道:“你又没吃他,寡是拔了他一片龙鳞罢了,不至于拴你到灰飞烟灭吧。”
黑龙曜望向我一眼,邃黑的眼眸里藏着难言的伤感,终不忍再看,俄顷转过身去,与我们挥手道别。
目睹着问不出个以是然,我泄气道:“算了,想来黑龙曜必定晓得。改天我问他好了。”
“唉……”药仙愈发哭丧着脸,黯沉起来。
药仙擦擦额头无语的盗汗,面庞失容道:“与情无关。只怪我自作孽,不成取。”
黑龙曜手撑案桌,慵懒直了直身子,眼中充满血丝,沙哑怠倦道:“一个小羽士透露说青蛇早从囚牢逃脱了。我找遍清虚观寂渊山,连带紫竹林也一并替你找了,都没找到青蛇踪迹。”
“然后……”药仙哭丧着老脸:“然后……我就被那条黑龙揍了…… 他用玄铁桎梏拴着我,逼我替他疗伤。这一锁,就是千年。”
“娘,如何了?”我赶快放下水壶,走近娘榻旁。
但是,一想起他提起过的经历,又让人不由生怜。
我啧啧无语:“呀,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。但是黑龙曜也忒狠了些吧,这不还没吃他吗,就把你缚拴千年。”
我的谢字还没说完,黑龙曜已经困乏得又趴回桌案上,分分钟鼾声四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