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夜她潜入摩天崖,跟魔教的人交过手,此人恰是此中之一。他和别的三人的武功,都不减色被冥愿附身后的顾葳蕤,是以她影象尤其深切。
能够说刚才不是毕宿五输在季寥的刀法下,而是输在陆云的蝉翼刀法之下。
季寥道:“武城主本年还未到六十岁,这十年来又未曾与人脱手,说不定他已经弃刀不消。”
季寥浅笑道:“你家教主也不成么?”
武学之道,练到这个境地,不说是登峰造极,但也傲视江湖了。
他伤势并不重,但实已经输了。
刚才季寥这招便是传给顾葳蕤的刀法中最精美的一招,唤作“事如春梦了无痕”,深得陆云蝉翼刀的主旨。
她放宽解,同时心生猎奇,此事是谁做的。
武狂沙乃是成名四十年的用刀妙手,若非毕宿五切身领教,决计没法信赖季寥年纪悄悄,刀法成就便已经不下于武狂沙。
赤眉男人略有些惊奇,说道:“恰是,少庄主当真是好见地。”
季寥摘取一片兰花瓣,对着火线屋顶掷去,这一下去势甚急,恰好无声无息,不敷一个呼吸,屋顶上便有纤细的响动,一片红色的衣角从屋顶落下。
季寥临危稳定,单刀脱手,手如重锤,硬生生跟毕宿五拼了一记。两人各自一震,但季寥内力更深,又有草木精气弥补精力,也不等回气,人仿佛醉倒,却信手将空中的单刀接住,朝着毕宿五悄悄一挥。
小院里,幽兰玉竹丛中,刀光腿影裹在一团,根本分不出谁占了上风。
此招恰是“人似秋鸿来有信”,季寥使出来,比顾葳蕤练习时,能力强了不知多少。
毕宿五一阵头皮发麻,来不及惶恐,身子倒飞起来。
毕宿五单手撑地,神采惨白,汗珠滴滴落下,说道:“无劲胜有劲,有力胜有力,就算是武狂沙的刀法,怕也是不及你。”
他手伸进顾葳蕤的腰身,瞬息间便有一把薄薄的单刀抽出,刀光刺眼,横空而去,此招法度森严,毕宿五哪怕是久经存亡,亦窥不出半分马脚。
随即他笑容敛去,冷声道:“现在就让魔使弄个清楚。”
季寥身形微晃,呈现在顾葳蕤身边,将刀再度藏进她腰身里。
季寥先声夺人,刀尖斜斜一掠,还是“人似秋鸿来有信”,对着毕宿五的身形紧追不舍。
季寥道:“那本属于东宫的砚台,也是你送过来的?”
说来也奇特,他这一挥,也不见如何使力,更不见刀声破空。
季寥蹙眉道:“毕宿五,这是四大王星之一,素闻魔教有四大魔使,莫非便是对应心宿2、毕宿5、轩辕十四以及北落师门,你便是此中之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