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寥道:“陛下说的不过是一世功业,过个百年,这些功业都黄土云烟普通的东西,除了被人奖饰几句,还能有甚么用。真正的雄主,自不是威凌天下,而是建立起新的轨制、体系,哪怕是他归天后,人间仍旧推行他的法。”
新君微微一笑,安步到铁索。他现在已经破开存亡间的可骇,意态闲适,在铁索上如履高山。霍青天然也紧随而上,他要比新君严峻一点,却还是大抵保持了心态的安稳。
君臣两人疾走十数里远,一座青山模糊在望,眨眼工夫间,面前呈现一条飘浮云雾的断崖,阻绝了两人的来路。
霍青跟着有样学样。
箭矢都落了空,追来的图元人将领道:“我们要为乌鳢大将军报仇,取火矢来,放火烧山。”
新君固然没被那珠子的能力炸死,但他们运起梯云纵后,顷刻间也没冲出图元人的虎帐。幸亏两人胆量都很大,从小练武,图元人失了主帅后,本就民气惶惑,以是他们操纵梯云纵的身法,几经拼杀,还是险之又险的冲出了虎帐。
季寥道:“陛下真有这志向,实现也不难,但还算不上真正的雄主。”
少女中间瞥见,只能佩服大叔的忽悠工夫。她不知大叔那里心血来潮,非要干这番奇迹出来,但显而易见,此事的难度,不亚于凡人上彼苍。
新君道:“有非常之能,建非常之功,揽人间之才,威加海内。”
“收下吧,”季寥的声音远远飘来。
百忙当中,霍青道:“陛下,我们往的不是回城方向。”
季寥决定做此事时,便决定了他的胸怀气度已经是顶尖修士的格式。
季寥又道:“总算让陛下第三次来时见到了我,不然贫道便要万分过意不去了。前两次都是没法相见,可不是用心不见陛下。”
季寥笑道:“陛下请坐。”
如果普通人便要说做一个明君了,但新君决然道:“寡人要做雄主。”
如果季寥使更多浅显人能够修行,自但是然就减少了修士的上风。划一于粉碎道门五派和那烂陀寺的根底。但如果不具有长远目光,这些大派也最多将季寥所作所为当一个新兴的门派来对待。
季寥在山上闻声这句话,便道:“佛屠子,你和夜摩诃下去,把那些图元人都处理掉。”
只是前面烟尘滚滚,不时有暗箭放来,弄得两人一步都不敢留。
季寥悠然道:“山下的事我都瞧见了,陛下能置存亡于度外,实是豪放过人,必成贤明神武的君主,这是凉国的大幸。”
如果季寥听到她内心的腹诽,估计要回她一句,他肚子里刚好有使凡人上天的体例,并且不止一种。
艾沫听到国师大人发话,便将龙纹玉收下,对着新君再次施礼。
又对少女道:“见过仙姑。”
新君不由迷惑道:“还请国师明示。”
霍青大声道:“图元人的大营都跟陛下闯过了,这铁索又算甚么。”
在此之前,修行界的顶尖权势把持修行门路和资本,除却被天魔经折磨的左道修士外,正统修士无不跟道门五派和那烂陀寺息息相干,比如季寥的玉液还丹经,就跟灵飞派有联络,如此例子,数不堪数。
季寥又对少女道:“我们去瞧瞧这位贤明神武的陛下。”
季寥笑了笑,说道:“这得看陛下是要做一个彪榜青史的千古名君,还是要做一个毁誉参半的雄主。”